正文 四十九章 秋風起舞(2 / 2)

林妃倒了對其他人沒什麼太大影響,要說影響,也就是白子謙和林妃的父親。林妃是白子謙的一顆重要棋子,活生生就這麼沒了,實在是不甘心。

白子謙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他居然也被別人逼得沒有手段了。

天元帝被蠱控製著,母蠱不在他這裏,他無法控製。那個假扮名醫進攻的人,也不是個簡單角色,若是除去他,恐怕要損耗不少精英,還殺不死蠱蟲,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思量一番,竟然真是無事可做。白子謙深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吐出去,危險地眯起那雙上挑的眼。

這許久一直都憋在房裏想事情,竟然都要忘了季節。淺淺在廊下站著,沐浴著這溫暖的陽光。

又是一年葉落時,宅子裏落葉鋪了滿地,怎麼掃也掃不完。索性淺淺就讓她們不要再掃了,就這樣鋪在地上,踩上去軟軟的,發出好聽的沙沙聲。

細碎的陽光透過枝椏上殘留的葉,灑在地上,明明暗暗的光點點綴著地麵,被淺淺一點一點踩在腳下。

如果這是梨花就好了,淺淺雖然玩的開心,不過也還是微微有點遺憾。卿家的日子若是不想那些,其實也是很開心的呢。

淺淺張開雙臂,盡情擁抱這天,這雲,這風,這陽光。

卿寒羽手執折扇,站在台階,看著她難得地無憂無慮的樣子。淺淺啊,你心裏藏了太多的事情,我隻希望這天下不要阻擋你的腳步。你開心就好。

一樹麗影婆娑,驚豔了整個初秋。可我覺得看這風景的你,更是我的風景。

墨色的長發潑灑在素色的衣襟,並非是傾國傾城之姿,可是眉間的恬淡風韻,身上柔弱而堅強的純聖氣息,霎時間比下去整個花季。

無論是暗處的童陽,還是近處的卿寒羽,抑或是端著茶水的雲舒,此時都看呆了眼。

從未見過淺淺跳舞,從不知道她跳起舞來是這樣的神采飛揚。寬大的衣袖帶起紛飛的衣袂,長裙猶如折扇一般次第展開,輕易就吸引了人的眼球。

柔軟的腰肢在秋風中擺動,仿佛與風在嬉戲,這是當得起名動天下四個字的一支舞。

卿寒羽神色淡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這舞裏,她的一舉手,一抬足,每一個旋轉,每一個彎腰,雖然是柔到了極致,實際上卻剛烈的很。

秋風起舞,肅殺之氣。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好像戰場上細碎的鼓點,一下一下敲在人心,翻飛的衣袂間帶起橫飛的血肉,明亮的眼淪陷了整個城池。

淺淺,淺淺,我們雖這樣喚你,卻從未看透你深深的心。

時間凝結在這一刻,淺淺舞完,站在原地,一貫地望著天空,臉上是說不清的悲戚之色。縱有千般不忍,可是我也要這樣做。

伸手,剛好接下一片落葉,淺淺望著掌心的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四個人佇立良久,終於是淺淺率先走向屋內。

“你把這封信親手交予定國公。”恢複了一貫的清冷神色,童陽也從剛才的陶醉中醒過來,換上一臉正色,恭敬結果那信函。

“你今日怎麼過來了?”遣走童陽,轉而對上卿寒羽。

“做哥哥的,看看妹妹,也不行麼?”

淺淺不置可否,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卿寒羽一早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介意,不再逼她。她還是需要時間去接受啊。

引過來:“合作?合作什麼?”

“自然是把持帝位,到時候給四州加官進爵。”

“我當是什麼,加官進爵,三位州侯,一位自立為王,這也算是有吸引力?”淺淺不以為然,白子謙給出這樣的條件實在是不夠看的。

“是,不過他還承諾,將東部四州分給我們。”

“這還差不多,卿家主怎麼說?”

卿寒羽皺皺眉,似乎對她的稱呼不甚滿意:“父親覺得那些都無所謂,讓我來問一問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嗎?”淺淺忽然笑的很溫柔,卻是招牌的不懷好意的笑。

“不同意,這四州,原本就已經在我手裏。何須他白子謙來分封?”

卿寒羽愕然,雖然事先已經作了猜想,比如她和定國公有合作之類的,可萬萬沒想到這四州窩在她的手裏。

有誰能夠想到,九州之中已有八個州掌控在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手裏。

或許,有這樣一個妹妹是他卿寒羽幾世修來的福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