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愛德華在他的精心謀劃下死了。愛德華是必須要死的。他隻是一顆小小的棋子。
因為他們之間沒有骨肉親情。愛德華不可能繼承他的衣缽。
羅絲也死了。羅絲是他的知己。從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
隻有羅絲才了解他在愛德華尋找獸人一號多日未歸時的焦急失落心情,是多麽的痛苦傷感。隻有羅絲才了解他那高高在上的孤獨情懷,是多麽的野心勃勃。隻有羅絲才了解在他那張永遠在笑的臉麵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風威。暴狠。和對這個灰色世界的種種無奈。
也隻有羅絲會在他有需要的時候毫無保留的奉獻給自己的全部。
也隻有羅絲才會在他的麵前永遠保持著美麗的笑容。隻是他從來沒有留意,在羅絲那張精致秀麗的臉蛋背後,在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深處,也隱藏著一絲壓抑的哀傷。
他從不曾想過。因為他從來對羅絲隻是占有。他也一度認為被自己占有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賽博突然覺得自己很荒繆。很矛盾。他這一輩子所作的事情。從來都是想讓身邊的人過得好一些。但他卻無時無刻不在傷害著他(她)們。
賽博不再多想。他的人生有些時候是不允許他過多的停留在兒女私情上的。他非常明白,倘若對這些事情過多拘泥其中的話,那他就不配做一個統治者,他也不會成為一個永遠成功的統治者。
賽博非常明白一個道理,若是將這麼些兒女私情,像是抽絲剝繭似的一條一條的理清。那麼其結果隻能是剪不斷,理還亂。人生本來就很矛盾。
而關於羅絲的死他也不再多想,無論羅絲是自殺還是被那個叫莎娜的女孩害死。對現在的他來說都一樣。都不是一個讓人愉快的好消息。
他走出了中控室左轉右拐,走到了一扇深閉固凝的白色石牆麵前,將自己的手掌按在了石牆上一處與他手掌無異的凹麵之上,於是,看上去無跡可尋的石牆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向著兩邊拉伸而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昏暗的機械試驗室。整個房間的牆壁上都懸浮著裸露的美女畫像,整個房間都充斥著腐臭精·子的濃重氣味。
在看上去有些狼藉雜亂的詭形機械中間,有一張四四方方的試驗桌,空無一物的實驗桌上的圖案,竟然是一個一絲不掛的裸?女圖像。而這張畫像,竟然是賽博的妻子——瑪利亞!
在房間頂部井然有序的圓點燈光的昏照下,一個身形佝僂的白發老人,正歪斜的坐在實驗桌子麵前的輪椅上,看著恍若真人的瑪利亞軀·體發呆。隻給賽博留下了一個無比齷齪的背影。
賽博靜靜的等待著,當白發老人發覺了他就在自己的身後時,他才走到老人的麵前,盯著老人那張麵黃肌瘦的臉,盯著老人那兩隻深陷下去的綠色眼球,說:“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老人並未看賽博一眼,隻是瞪著詭異的眼睛,有些意味猶盡的盯著瑪利亞美·體圖案發呆。
“奇雲或許真的向你說的那樣,來自那個鬼地方。”賽博一屁股坐在了實驗桌上。
“嗬嗬嗬??????”老人笑了起來,“我想去看看他。”
“當然,”賽博淡定的說,“他現在已經來了。”
當奇雲一腳踹開賽博辦公室的大門時,賽博就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前,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坐。孩子。”賽博笑著說。
“很好。”奇雲坐在了辦公桌旁的沙發上,笑著說,“我想,您應該先去帶我參觀一下貴基地的生化試驗室,讓我見識一下您的偉大。”
“不急,孩子。”賽博說,“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當然。”
“你是怎麼逃出馬克鎮的?”賽博微笑的眉梢裏劃上了一絲鬱悶。
“如果我想逃出馬克鎮,至少有十三種方法。”奇雲說,“我隻能告訴您這麼多,賽博先生。”
奇雲盯著賽博發亮的灰眸,接著說:“我也有幾個問題。”
“講。”
“你為什麼要把我牽扯進來,我在您的這場棋局裏究竟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還有托馬斯,為什麼要害他?”奇雲的目光裏出了有些茫然,也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