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雲葉都有些詫異。
怎麼了這是?雲爭最討厭雲二一家的,這次怎麼自己倒主動去了?
其實,一想到寧寒從京城來,雲爭的心情便十分低落。
段欣雨走了這麼久,恐怕已經嫁人了吧?
再說,一個上陣殺敵的將軍、一個開館子的廚師;又是有些尷尬和疏離的郎舅關係,雲爭心裏對寧寒又不喜,能有什麼話好說?
兩人正說些沒營養的客套話,正好雲二來了。
在雲爭看來,雲二沒有一次來得如此恰到好處。跟寧寒說了一下,便出來了。
雲二一喜,麵子上十分有光,忙上前道:“好好好,雲爭,咱們走!”
雲葉見雲爭麵無表情,甚至有些情緒低落,也有些心疼,隻是此刻卻不是說事兒的時候,隻得搖搖頭,讓雲爭走了。
秦氏也跺腳,“看這小子,過個年便是如此,天天耷拉著臉。媒人過來看他,他都滿臉不耐煩!真是個混小子!”
雲葉微微一笑 ,“且磨他一磨,這才知道珍惜欣雨呢!”
果然,家裏飯菜上桌時,雲爭也回來了。
雲二家吃飯的人少,做得菜自然也少。
雲葉這邊兒就不一樣了。家裏人本就多,再加上寧寒他們,都是飯量頗大的年青人,自然要做得多些。
寧寒在這裏,還得做些精細的高檔菜。
開飯自然晚了些,雲爭回來還來得及做了兩個菜。
家裏人多,考慮到身份高低、男女有別,幾十個人愣是開了三波。
寧寒是主桌;秦氏領著小翠、金娥、塗嬸子幾個一桌;侍衛們跟塗師傅一起開了大桌!
午飯有些遲了,寧寒也不以為忤。靜靜地坐在西廂堂屋喝茶,並不說什麼。
等飯菜好了,便跟雲爭兩人在堂屋吃了。
知道兩人話不投機,再說,還有話問雲爭。雲葉做好了飯菜,洗洗手,也過來坐下了。
見雲葉過來,寧寒眼睛微閃。等雲葉坐好,已經給雲葉盛好湯,放在雲葉麵前。
雲爭眼風掃到,手中的筷子一頓,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假裝沒有看到罷了。
心裏卻暗暗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對段欣雨太嚴厲了?
“這幾個你沒吃過,都是我做的,你嚐嚐。”雲葉給寧寒夾了菜,問:“飯菜還對口味嗎?”
“嗯。”寧寒點頭,“都極好。”
見兩人神態親密、相處自然,雲爭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嫉妒。
雲葉一時間倒沒意識到,自己正在失戀的老弟麵前秀恩愛。見寧寒給自己使眼色,雲葉方恍然大悟。
忙放下手中湯匙,給雲爭夾菜,道:“我此次進京,見了不少禦廚,功夫大有長進。雲爭,你有機會定要進京學學才好。”
雲爭一聽進京便有些排斥,卻皺著眉頭應了。
雲葉好笑,看著雲爭,一挑眉,“此次進京,除了學廚藝,我還給你定了一門親!也算是意外之喜。”
雲爭一驚,手中的筷子差一點掉到桌上,滿臉驚疑,“大姐?!”
“就知道你,高興得傻了吧?”雲葉笑道:“年齡跟你相仿,家中獨女、人漂亮又能幹,她家的生意都是她操持。哦,對了,她父親雖不是高官,到底是個官家小姐。”
“官家小姐”四字如刀一般,狠狠地刺痛雲爭的心髒!
段欣雨不就仗著是官家小姐,才看不上自己的嗎?
雲爭白了臉,“誰愛娶官家小姐!不行!我不答應!”
雲葉一聽,俏臉一沉,道:“什麼你不答應!你這般在家裏挑挑揀揀,一輩子也娶不上媳婦!”
“我都已經允諾人家了!難道你認為大姐會害你?!娶到家,看你不高興得飛上天!”
看看他這會子,一臉黑沉的!等知道娶的是段欣雨,這小子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兒呢!
說著,雲葉看了一眼寧寒,對雲爭道:“這事兒還沾了寧將軍的光。否則,咱們是商戶,哪裏能娶到官家小姐。”
這話也沒錯。
要不是寧寒出力,段欣雨永遠是個官奴,自然不願嫁給雲爭的!
一聽這話,雲爭狠狠地瞪了寧寒一眼。
我沒有阻擋你的婚事,你倒來給我亂點鴛鴦譜!
寧寒老神在在、細嚼慢咽,竟如沒看到雲爭的眼神兒一般,隻聽姐弟兩人鬥法。
雲葉見雲爭不高興,卻故意逗他,“雲爭,你想不想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不想!”雲爭黑著臉,“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