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山遍野掛滿了火紅的燈籠,整座龍騰山,燦若白晝。
莊主的歸來,是龍騰山莊今年最大的喜訊。
不喜歡張揚的墨千羽,答應了大家歡聚一堂的請求,畢竟,明白,大家這樣高興也是因為自己。這晚,江湖好漢雲集莊主樓,酒如池,肉如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是豪傑們不變的豪情。
醉了,但墨千羽還保留著那應有的神智,醉而不亂,才是至尊強者的姿態。
“你們這群混蛋!”趙神醫突然踢開房門,罵罵咧咧的闖了進來。
大桌周圍,隻有江子漠向門口望去,其他人還在高聲吆喝著、亂侃著,盡興喝酒之時,就算天塌下來,這些人也會連眼也不眨一下。
“趙神醫不是說不來的嗎?”江子漠醉眼朦朧的對趙神醫吆喝。在穆煙身上看到墨千羽的玉笛後,他立即趕到龍騰山莊,想與莊中元老將這件事分析一下以便找到尋找墨千羽的方向,然,驚喜的是,墨千羽已經回來了。
趙神醫不愛湊熱鬧,有人去通知他參加歡迎莊主的聚會,他也不買賬。而,這個脾氣古怪的家夥,在大家盡興時,他卻跑來冷場。
“混蛋,莊主病重,不能喝酒,你們不知道嗎?!”趙神醫又厲喝一聲。
這一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一臉歉意,甚至有人低下頭去,仿似一場暴風雪,將方才的熱鬧場麵全部帶走,留下的隻是無奈的寂靜,是豪氣在作怪,這些人,見了酒竟然將墨千羽不宜喝酒的事忘了,甚至,方才,還有許多人敬他酒。
“喝點酒而已,趙神醫何必如此在意?”墨瞳微微眯著,墨千羽醉醺醺的,別有一番令人震顫的絕美姿態。平日,幾乎每個人都在勸他少喝酒,然而,他卻從來沒少喝過一滴。
“莊主……咦……”趙神醫眼前一亮,突然發覺墨千羽滿麵紅光,氣色竟然很好。
墨千羽微笑著端起酒碗:“趙神醫酒量如海,也坐下來喝幾碗如何?”
趙神醫神色怪異的盯著墨千羽的臉走過來,越靠近,越是歡喜,終於麵露喜色:“莊主,可否讓我為你把脈?”
桌邊的人,雖然詫異,卻誰也沒吭一聲。
“唉……大家開心之時,把脈做什麼?”墨千羽輕輕一晃胳膊,閃過趙神醫的手,隨即嘴角一勾:“喝了這碗酒,我就讓你把脈如何?”墨千羽真的醉了。
趙神醫心急如焚,一把接過那碗酒,一飲而盡,然後不禮貌的把碗扔到桌上。
墨千羽笑嗬嗬的將手臂伸過來,趙神醫眼前一亮,搭上手,為他把脈。
笑容如花,在趙神醫臉上越開越大,手指在墨千羽手腕上移開後,趙神醫已經笑的合不攏嘴,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大聲說:“恭喜莊主,大病痊愈!”
“啊?”墨千羽愣住。
全場沸騰。一眾豪傑,接連興奮的呼喊起來,墨千羽身邊一名大漢一把將趙神醫拉倒桌前,讓出椅子,將他摁下,提過酒壇,倒滿滿一壇酒,趙神醫毫不客氣的端過來,大口的飲。
“莊主,重傷過後,又意外的走火入魔,幸虧得到高人指點,指引著莊主的內力歸入正軌,而且也因此將岔入肺中的戾氣引開了,莊主因禍得福,因禍得福啊。”趙神醫手舞足蹈,說的慷慨激昂。
一眾好漢豪情萬丈的高談闊論,墨千羽卻突然安靜下來,清楚的知道,其實並非什麼“高人指點”,而是那個月圓之日,穆煙用笛聲將自己的病根除。她不但舍身救了自己的命,還治好了自己致命的病。那,她豈不是救了自己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