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生怕傷到穆煙,慌忙將劍偏移,然而,一名天衛的劍勢太快,無法收住,直直的刺向穆煙的後心。
伴著一聲劇烈的咳嗽,墨千羽猛的翻身,手指如電,將劍挾住,而,眩暈之際,指力終究不夠,隻是將那劍的來勢阻止了片刻,隨即,劍已刺入肩頭,血流如注。而方才強行動用內息導致內力岔路,噴一大口血,再也僵持不住,眼前一花,栽倒在地。
那八個人同時愣了一下,一名暗衛最先回過神來:“將他綁回去見王爺。”
剩下的七人點頭讚同。
“你們不要動他。”穆煙的聲音很冷。
欲向前動墨千羽的兩個人竟真的停住,震驚於穆煙那哀楚而痛恨的眼神。
天衛,也非冷血之人,麵對這樣一個嬌弱的美貌女子的目光,怎能不心生惻隱?
奇異的芬芳撲鼻而來,八個人來不及捂住鼻子,已經全部仰麵摔倒。
師父給的獨門迷藥竟在此時起了作用。
穆煙將瓷瓶收起時,才發現有兩滴淚滴在了手背上,不去管,取出另一個瓷瓶,取出解藥,扶墨千羽坐起來,愛憐的掰開那兩片薄嘴唇,喂他吃下。
血還在汩汩的流,浸濕穆煙的素白衣衫,也浸濕她的心,第一次見這麼多的血,心痛將這時女子應有的害怕全部吞沒,而清麗的少年,一臉的慈祥,仿佛保暖的嬰兒正放心的睡在母親的懷中。
穆煙在衣角出撕一塊布條,緊緊的纏住墨千羽的傷口。
“咳咳咳……”傷口被觸痛,昏厥的少年竟然清醒,咳卡在嗓子裏上不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穆煙驚喜:“你醒了!”一手將墨千羽攬在懷中,一手輕柔的捶打著墨千羽的後背,擔憂而欣喜。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對墨千羽的感情是這樣濃烈。沒有見過幾次麵,對他卻已經十分熟悉,因為每天都會將這張俊麗的臉孔、飄逸的身姿在腦海中翻閱許多遍。
那咳終於翻湧上來,一大口淤血隨即毫無遺漏的噴在穆煙的身上。墨千羽眼前立時變得明朗,看到的是穆煙的淚。
是根本就不將疼痛當回事,還是已經習慣了痛楚,墨千羽竟然在笑:“為何不走?”
“我若這樣走了,豈不是要被你冤枉一輩子?”暢然的笑將臉麵震顫,兩滴晶瑩的眼淚在穆煙晶瑩的眼中墜落,正落到墨千羽白皙的臉上。
這才意識到不應停留在穆煙懷中,墨千羽單手撐地,坐起。
肩頭傷的不輕,但終歸是皮外之傷,修養幾日自會痊愈,而內傷,恐怕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恢複的,流血兼內傷,墨千羽此時很虛弱,但,終歸是一個參透生死的人,還在笑:“你哪裏來的迷藥?”
還是那樣見微知著,竟毫不費力的猜到穆煙是用迷藥將一眾人迷倒。
“帶著防身之用。”穆煙擦去眼淚,不是不想說,而是承諾過師父,不將遇見師父的事對任何人說起。
“原來如此……”墨千羽艱難的站起來,踉蹌的走,揮手不讓穆煙來扶,搖搖晃晃走到一名昏迷不醒的天衛身邊,俯身,撿起那人身邊的寶劍。
穆煙驚問:“你幹什麼?”看著墨千羽劍指那人前胸,驚訝的以為他想趁著那人昏迷之際殺人“滅口”。
“他們……咳……幾時能醒?”墨千羽雖然在咳,但咳聲輕輕,說話竟然豪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