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瞳中劃過一絲黯淡,墨千羽聲音韻雅:“那該怎樣?”急促的咳聲緊跟在話語之後。
“勞煩莊主抱這姑娘回屋,我為她針灸,暫時將她喚醒。”
墨千羽抱朱曉月進屋,輕輕放在床榻上。
趙神醫取下藥箱,拿出一盒銀針和幾罐藥水,點燈,燒針,邊燒邊自語:“這姑娘生的跟個玉人一般俊俏,真是可愛又可憐。”
墨千羽站在床邊,不答話。
“這姑娘麵色憂傷,雙目含淚,定然是愛上了莊主,莊主卻不理會人家,唉,可憐啊可憐。”
墨千羽雙目炯炯,靜靜站著,任由趙神醫自顧自嘮叨。
“莊主為了這個姑娘也要好好養病,若不然,莊主死了倒是幹淨,可憐這個盈盈可愛的小姑娘也跟著賠上了性命!”一針,幹淨利落的出手,紮在朱曉月的頭上。
睫毛撲閃,墨千羽吃驚:“趙神醫這話……咳咳……這話什麼意思?”極光掠過美瞳,黑如墨,白如玉,格調鮮明。
“莊主,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從這次她醒後,每隔十二天,你就要為她輸入一次真力,以抵抗她體內的寒氣,若不然,這個嬌美的小姑娘就隻能幹巴巴的等死了。”說話間,手數起數落,幾枚銀針又紮在朱曉月頭上。
吃驚時,還是有一抹喜色籠罩在那張令日月無光的臉上,至少還是有救的。
“但是,如果莊主不安心靜養,萬一英年早逝,這個姑娘也要跟著陪葬,歸根結底,還是莊主害死了她。”趙神醫唉聲歎氣,眼底卻塗上一層歡喜的顏色:知道墨千羽的為人,不肯為自己著想,但,為了不害死這個姑娘,總該好好養病了,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將這個風華絕代的少年與這個容貌絕世的女子綁在一起,福兮禍兮!
墨千羽默然看著朱曉月,心緒萬千。
半個時辰後,針灸完畢,撤去銀針後,朱曉月轉醒,趙神醫退下。墨千羽命人去找了一名女眷來,暫時服侍朱曉月。
頎長的影,飄上房頂,夜已黑,躺在房頂上,更能將星空看得清透。思緒不經意的飄回滄瀾國那小湖邊,明日,就該去赴約,今日夜空烏雲,明日當不會有雨。
馬車徑直進宮,太監楚蕭和另一個胖太監將尚在瞌睡的風之沐扶下馬車。
“萬歲,今晚去哪裏安寢?”胖太監問。
張口,衝出一口酒氣,風之沐向東一指,是林樂兮寢宮的方位:“那……那裏……”來不及說下去,又閉起眼晴趴在兩名太監的手臂上酣睡起來。
“穆貴妃剛嫁過來第二天,當然是去榭菱宮了。”楚蕭瞪胖太監一眼。
“對對……”太監恍然大悟,和楚蕭合力半扶半拖著風之沐向榭菱宮而去。
宮女聞聲,匆匆去榭菱宮,去榭菱宮敲滿月的門。
“什麼事?”滿月還沒睡,但雙目淒迷,困意濃濃,慵懶的開門。
宮女氣喘:“貴妃,萬歲今晚臨幸榭菱宮,貴妃速速準備。”
仿佛冷水澆頭,滿月困意全無,喜而驚,昨晚新婚之夜自己獨守空房,過了一天,他卻想起自己來了?隨即愕然:“準備什麼?”
宮女反被問的一愣,還沒見過這樣不懂規矩的貴妃:“貴妃總該梳妝打扮一下迎接萬歲爺吧。”
新婚過後,滿月便將那身紅衣扔到衣櫥中,今天穿了件淡藍上衣,沒有化妝,頭發也是隨意的一梳,就像在穆府時一樣的調皮小姑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