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男丁同時驚呼一聲,仰天摔倒。
風之夜身後的婢女、家丁們驚呆,蘭偌閔驚訝之餘還有些得意:這個時候還敢打人,真是自討苦吃。
而風之夜竟然在笑。有悖常理的事,他已做的夠多,喜歡看因為自己毫無預兆的搞鬼後別人哭笑不得的尷尬表情。而,在自己麵前打人,明知這樣反而會令事情變得更糟,她竟然還做得出來。這女人,有趣的很。
風之夜在笑。
穆煙在發呆:此時的他,笑得如此開心,純粹無邪的笑容,不摻雜半點莫測的深意。他歡笑的樣子好美。
痛,在風之夜笑聲停止的下一個瞬間。
風之夜鬼魅般的一閃,穆煙無法看清他的動作,下頜已經被那隻鐵箍般的手扼住,那張美得不得了的臉幾乎貼到穆煙的臉上,將視線從那張臉上偏移之前穆煙看到了那雙眸中邪而有些雅致的光。
“王妃好放肆。”微熱的氣息從風之夜口中噴到穆煙臉上。
“王爺是忘記答應過我哥哥的話了,還是……”穆煙的表情有些扭曲,因為那雙手明顯的收緊,痛徹心扉,蹙眉,穆煙極力的將那痛忽略,繼續含混的說:“還是你本就是個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答應過穆滿俊不會對你動手,卻也不能縱容你無視家法。你說呢,愛妃?”風之夜的手竟然放開。
愛妃!他竟然稱她愛妃!王爺今日是怎麼了?蘭偌閔的心裏傳來陣陣的痛。
“要我說,本姑娘自然是不該打的。”穆煙淡淡的說,臉頰處是灼燒般的痛,不用對鏡細看也知道那裏一定留下了兩個殷紅的指印,但,痛,早已習慣,所以總能淡然。
“王爺便饒過了穆姐姐這一次吧,我相信穆姐姐不會有下次了。”蘭偌閔如同一隻溫順可憐的玉兔,為穆煙求情,眼神溫柔而誠懇。
嘴角一勾,俊眉輕挑,風之夜看向蘭偌閔,還沒有開口稱讚閔兒的善良大度,已聽穆煙毫無溫度的說:“蘭王妃是在貓哭耗子還是做賊心虛?”
蘭偌閔雪白的臉立時羞的通紅,清澈的大眼仿佛要滴出淚來。仿佛受了極大的冤屈,蘭偌閔退後一步,低下頭去,楚楚可憐,令人忍不住想去安慰。
“王妃好不知好歹!”風之夜擲聲,緊跟著欺進一步,到了穆煙身邊,手臂順勢一環,纏住穆煙的纖纖細腰。
還沒反應過來,穆煙的身子已經飄起--窒息,清醒時,已被摔在冰冷的長凳上,想要起來,卻發覺渾身僵麻,不知道那妖孽使了什麼手法,一時間竟然動不了。
“還傻愣著幹什麼?”風之夜的目光在剛爬起來不久、還在失神的兩個男丁身上掃過。
“是……是……”兩名男丁連聲應諾著,忙不迭撿起地上的扁擔。
那扁擔,手臂一般粗,那兩人的手臂,鋼筋一樣硬,而且這兩個該死的家夥還挨了自己的拳頭,定然懷恨在心,他們打起板子來,還不往死裏打!冷汗,從穆煙的額頭滲出。
粗大的手握緊了扁擔,高高抬起。穆煙閉上眼,準備消受一頓痛打:痛就痛吧,隻要能保住小命就好。
“慢!”風之夜突然揮手,藍眸盯著兩名家丁的手臂,麵色有些不善。
蘭偌閔的心,又是一陣抽痛。
“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人嗎?”不著調的話再次自風之夜的口中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