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如果你我從此分開,你可會記得我?”嫣然淚雨綿綿,笑容憔悴,定然會記得,隻是人鬼殊途,記得倒不如忘了。
滄瀾國,皇城,氣勢輝煌的金殿中,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旁邊加了一張棗紅木座椅,妖魅的絕美男子巍然端坐其上。本不想代皇兄上朝的,但風之沐臨行時一再囑咐朝政大事不可耽擱,不拘禮節的風之夜也隻好從命。可這樣一板正經的正襟危坐,風之夜還真不習慣。
百名官員官服齊整,分列兩旁,整齊的整理朝服向下跪拜、同時齊聲高呼:“微臣拜見萬歲,萬歲……”
“慢!”一個不高不低的字從風之夜口中擲出,卻仿佛一把無比鋒利的劍一般將百名官員慷慨激昂的聲音斬斷。邪魅而又有些冷意的光從風之夜的藍瞳中閃過,看著百餘名官員膝蓋半曲著,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嘴角不由勾出一絲邪邪的笑。
殿中,金光閃耀,卻靜的出奇,仿似時間戛然止住,官員們麵色尷尬。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作為平日裏享盡榮華富貴的人來說,半曲膝蓋的動作最是難熬。
邪魅的光在所有人身上掃視一遍,那妖孽終於開口:“萬歲身在異國他鄉,我此刻雖雖然坐在這裏,卻也是為皇兄代理朝政,我並非萬歲。眾位愛卿不必行大禮,請起。”
“謝王爺。”官員們聲音整齊,起身。
“眾位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風之夜學著風之沐的樣子有些不自然的說。
一名官員出列,走上幾步,恭敬的行朝禮:“啟奏聖上,滄州縣縣令……”
“你說什麼?!”風之夜忽打斷他的話,滄冷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冰凍的溫度卻在那藍瞳中擴散開,仿似突然而來的風雪突然降臨皇宮,所有官員都感覺到刺骨的冷。順天府尹鍾世川,平日裏錦衣玉食,生活奢靡,絕對不算一個好官,但是,風之夜心裏對他極其厭煩,卻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鍾世川打個冷戰,聲音微微顫抖:“……滄州縣縣令歐陽遠目無國法,私開……”
“不是這句,是前一句,啟奏什麼?”風之夜聲音更冷,仿似有千萬支冰箭從他如刀削的性感嘴唇邊緣刺出,每一支都正中鍾世川的心。
“啟奏聖……啊……王爺!”鍾世川臉色煞白,平常上朝稱呼風之沐稱呼的慣了,如今龍椅上突然坐上一個王爺,一時間還真難改口。
“本王已說過,我並非萬歲,你明知故犯,乃是有意褻瀆聖上威嚴!死罪!”風之夜聲色俱厲,冷冷說道,隻憑藍瞳中那道厲光就足以將鍾世川殺死。
百官麵麵相覷,呆若木雞。
鍾世川撲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的說:“微臣一時口誤,褻瀆聖顏,請王爺恕罪。”伴君如伴虎,這個王爺卻比虎還可怕。
“這等彌天大罪,若是我饒恕了你,龍顏何在?來人,將這個褻瀆聖顏之人拖出去,斬!”風之夜冷冷拋下一句話,心裏卻有些孩童偷吃了蜜糖般的竊喜:所謂彌天大罪也是可有可無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貪官總之是該死,如何死法並不重要。
兩名帶刀護衛一陣風般跑進大殿,不由分說,分別拽住拚命求饒的鍾世川一根胳膊就往外拖。
“請王爺恕鍾大人之罪。”一名大腹便便的大員跪倒,為鍾世川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