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風之夜,閔兒嫁的應該是他吧。江子漠喝一杯酒。舉首見,見一女子和一丫鬟並肩而來。遠遠的,那丫鬟就對風之夜行禮:“見過王爺。”
而那身著淡藍色衣衫的女子,卻一臉平靜,並不行禮。她,流星般璀璨的明亮眸子中滿是淡漠,著裝平淡,發髻簡單,不塗胭脂,不點朱砂。
風之夜那個愛惹是生非的王妃?怎麼竟跟變了個人似的?江子漠饒有興味的緩緩將酒杯放下。
微微將頭一片,給梅兒和穆煙一個刀琢一般的絕美側臉,嘴角微微一勾,莫測的光在絕美的瞳子中閃過:自己送上門來了!
“給王妃行禮了。”蘭偌閔乖巧的起身,行禮,目光在行禮的瞬間變得刀鋒一般鋒利。
“愛妃,豈可對穆王妃如此多禮?”這次,話音不再溫柔,是絕對的責備。這責備卻令蘭偌閔心中說不出的喜悅,順從的低聲答應一聲,輕盈的坐下。
“王妃快快有請。”江子漠俊眉一揚,笑指旁邊的石凳,順勢將長發一縷,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慵懶姿態。
穆煙和梅兒走入亭中,到了目光冷峻的風之夜跟前,穆煙突然低身行禮,學著蘭偌閔的話說:“臣妾給王爺行禮了。”聲音一如往常的波瀾不驚,聽不出半分恭敬之意。
風之夜卻微感吃驚,禁不住劍眉微蹙:她也會行禮?絕美的藍眸在穆煙平靜的臉上停頓片刻,明眸一眨便似乎看透了穆煙的內心,嘴角一勾,一個優美的弧度就出現了,仿佛將昨夜的事徹底忘卻,平平說道:“何事?”
穆煙微微一愣,這妖孽竟心如明鏡!隻憑著一個動作就能推斷出本姑娘有事!既已被拆穿,又何必掩飾?穆煙眼中的詫異迅即淡去,換上那往常的淡漠,語調清涼如秋末的泉水:“臣妾要請假。”
“嗯?”風之夜有些懵懂,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蘭偌閔、梅兒和江子漠也是同時一呆。翻遍腦海中所有的詞彙,卻不知--這“請假”是何意思?
“臣妾近來時常想念家人,寢食難安,想回家探親,請王爺準許。”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個當口說出一個這個朝代沒有的詞來,穆煙立時改口。此時穆煙的感覺像極了高中時期絞盡腦汁編造出一個極其幼稚的理由找那個極難請假的班主任請假的情形。然而,請假不成的結果也不過被班主任數落一頓,而眼前這個讓人無法猜透的妖孽會做出什麼卻是未可知的。
“坐下,再議。”風之夜淡淡的說,修長的手指指向冰冷的石凳,眼中分明有一道滿足的光一閃而過。
倘若風之夜答應了,穆煙肯定會立時走人;若是他不答應,她也會轉身便走,再想其他辦法,絕不多在這地方多呆一秒,旁邊是風之夜,對麵是蘭偌閔,這令她十分不舒服。然而,風之夜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穆煙隻能不安的坐下。
幾乎是穆煙坐下的同時,江子漠的手快如閃電的從無比精致的茶盤上拿過一個青瓷酒杯,不由分說的倒滿酒,頗有深意的一笑:“王妃可會喝酒?”將酒杯推到穆煙近前,黑眸裏盈滿了玩味的味道。
“江公子,小姐不會喝酒。”站在一旁的梅兒慌忙說道。
“哦?”側眼看一眼梅兒,隨即將目光轉回到穆煙身上:“那王妃可敢喝酒?”話音頗有些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