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後便傳來一陣哄笑聲，就連房間的沉悶與悲傷氣息都衝散了不少。
越是這樣，程瑞心中便越是有些難過，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自己明明有本事阻止這件事發生的，卻仍舊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沉默了片刻，程瑞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對是錯，邁著腳步緩緩往光頭強的房間走去。
剛走進房間，隻見光頭強睡在床上，一張臉變得慘白，雙眼無神的看著門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當他看見程瑞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掙紮了片刻，想要站起來，不過似乎扯到了傷口，疼的直吸冷氣，甚至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疼就不要亂動。”程瑞輕聲道，說完徑直便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體內源源不斷的內力向其體內湧去。
光頭強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感覺體內暖洋洋的，舒暢了許多，也知道這是程瑞的功勞。
不過看著程瑞額頭上泛起的冷汗，這才明白程瑞一定會受損傷，想要勸說程瑞算了，可惜程瑞根本就不理會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光頭強看向程瑞的目光中泛起了晶瑩的淚花，倒不是他體內更痛了，而是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嫌棄的存在，何曾有人像程瑞這般對待他，怎麼可能不感動。
又過了一會兒，程瑞這才緩緩鬆了手，不過雙眼依舊緊閉，雙手打出一道極為怪異的手勢，開始呼吸了起來。
許久，程瑞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已經沒有剛才的虛弱感了，取而代之的一片正常之色。
“瑞哥，我不值得你這麼做。”光頭強複雜的說道，在他心中一直都以遇上程瑞這個貴人為榮。
至於程瑞把他當什麼，狗還是人他都不在乎，如今程瑞這般動作卻讓他感動，有哪個老大會對自己小弟這麼掏心掏肺。
“說什麼呢？你們為我程瑞打天下，應該我感謝你們才對。”程瑞臉上露出一抹正經之色，說罷還對光頭強微微鞠了一個恭。
“瑞哥，是我對不起你，等我身體好了，一定把地盤給你搶回來！”
光頭強見程瑞這麼說，心中隻感覺更加不好意思，頗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程瑞微微搖了搖頭，在光頭強差異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你混社會是為了什麼？”
“嗯？”光頭強沒有想到程瑞竟然會這麼問，不由的有些愣神，思忖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一開始隻是為了填飽肚子啊。”
“現在呢？”程瑞繼續問道，還不待光頭強開口便出聲道：“肚子是填飽了，可是兄弟們在刀口上添血的日子真的看的下去嗎？”
“今天這種事情我不知道還要發生多少次，每個人都是娘生爹養，要是出點什麼事怎麼辦？”程瑞輕聲道。
今天看著受傷的眾人，這才是程瑞今天領悟道，至於驅散了這批還有沒有其他人混社會，這點他管不了，也不想管，既然他們拿自己當朋友，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可是瑞哥，我們都是自願的。”光頭強知道程瑞說的是真的，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還是想給程瑞出一份力，掙紮道。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的小弟已經站在門口了，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笑意，程瑞說的何嚐不是他們的心裏話。
隻不過兄弟情義在，他們也不會斷然放棄，若是今天程瑞不說話，這些事恐怕會憋在他們心裏一輩子。
“你願意，你考慮過他們嗎？兄弟們是否真的願意？”
程瑞開口道，說著還指了指門口的那堆兄弟，隻見眾人皆是一臉複雜的看著光頭強，沒有說話，也沒有承認。
光頭強穆然了，他沒有親人自然體會不到程瑞說的那些，但是現在看著一種兄弟的臉色，他猶豫了，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兄弟們，我程瑞不是要趕你們走，隻是不想你們每天再把腦袋掛在頭上，成天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我們不混社會了好嗎？工作我幫你們找，保管你們餓不死？”程瑞朗聲說道。
眾人麵麵相覷，並沒有人說話，一方是自己的老大，一邊是老大的老大，忠義兩難全。
“兄弟們，是我沒有想到，瑞哥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尊重大家的選擇。”光頭強迎著眾人的目光，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夥兄弟心裏麵在想什麼，開口道，不想讓這幫跟著自己混的兄弟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