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押品有很多，而且上麵的很多東西如果能夠押到的話，那可是一筆大財！”柳中建的眼中冒出精光，顯然讓他極為興奮。
“押品，什麼是押品？”程瑞並不懂行業黑話，能淘古玩是另外一回事兒。
“有些東西，劉老擔心自己看走眼所以不敢買，但是又覺得是真的，所以稱之為押品，押一次是真是假，是賺是賠。”柳中建揮了揮手上的A4紙，說道。
“哦？看樣子你興趣很濃的樣子，不如帶我去開開眼？”程瑞也興奮的說道，特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柳中建沒好氣的說道：“我看是你自己想要去吧，居然還鼓動我。”
“嘿嘿，反正這是雞肋，你就不想試一試嗎，去開開眼界也好啊。”程瑞臉上一點懺愧都沒有，反而躍躍欲試。
“好吧，那我們就去看一看吧，反正也沒事幹，等我把這筆賬單清完就走。”
“好。”
現在程瑞無所事事，就起身站在周圍的展櫃上麵轉悠了起來，看著裏麵不少的古董，心中暗自咂舌，這得要多少錢才能夠買到這麼多的東西。
可是當程瑞把周圍的幾個展櫃上的東西都看完，眉頭深深的皺成了一個川字，隔著好幾個展櫃轉了好幾圈。
“你別碰，碰壞了你賠得起嗎？”
程瑞的身後傳來了柳若言的聲音，程瑞轉過頭去，看到柳若言正抱著手機不滿的看著自己，忍不住低聲說道：“不對勁呀。”
“怎麼不對勁了？”正在對賬的柳中建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程瑞問道。
猶豫再三，程瑞揣摩了一下，再在柳中建似笑非笑的臉上劃過，說道：“你這裏有一半的東西好像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柳中建繼續追問道，又低下頭對著桌子上的賬單勾勾畫畫。
“不說別的，就你這個展櫃裏的東西，全是假的。”程瑞指了指自己身邊一個精心裝飾著的展櫃，說道：“你這個骨笛材質不純正，你這個琉璃塔，裏麵根本就是空的，隻是裏麵灌滿了水銀才能有這樣的外表。”
一般來說，作為一個古玩店，店長的房間裏擺放的應該都是鎮店之寶，所以柳中建的房間放置了這麼多有違合感的展櫃程瑞並不吃驚，而且樣樣都是拿得出手的東西，放在外麵不知道能夠引得多少人眼紅。
“切，你連碰都沒碰過你就說是假的，你這話說的也太大膽了吧。”柳若言則是不屑一顧，吭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
程瑞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柳若言因為自己笑起來，不由得再加重了音量，指了指身後的展櫃，說道：“不止是這裏麵的東西，就這個房間裏的，贗品占了百分之八十。”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連上手都沒有上，怎麼就能夠鑒定真偽呢？”柳中建對完了賬單，把一隻鎏金的鋼筆蓋上合好，放在了抽屜裏後起身走到程瑞身邊的展櫃對程瑞問道。
“我有特殊的方法能夠鑒定，但是是真是假你應該心中有數吧。”程瑞看著柳中建略微意外但是笑意十足的臉龐說道。
柳中建走到程瑞的跟前，湊近了盯著程瑞的眼睛看了看，問道：“你沒用天賦技能吧？”
“沒有，鑒定這點東西還需要我用天賦技能？”程瑞不屑的說道。
“那你還真的說對了，這裏麵的東西確實百分之八十是假的。”柳中建笑吟吟的拍了拍展櫃上的玻璃，說道。
聽到了柳中建肯定的回答，程瑞這才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擺給一些人刻意看的。”
柳中建的聲音中包含著失落和失意，臉上也浮現出了憂愁。
“柳家已經這麼不堪了？”程瑞也沒想到柳家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居然還要使用這種小把戲來糊弄別人。
“可不是麼，現在的柳家外強中幹，早就不複一開始的輝煌，家中的二代三代隻顧享受先人餘萌，早就在幾年前入不支出了，就我這片古玩店的收入就已經占了家族裏麵總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了。”柳中建無奈的聳了聳肩，解釋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柳家作為京城的八大家族，也是名鎮一方，聽到柳中建這樣說，程瑞才深刻的認識到，柳家現在內部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了。
“每個家族當中都有許多的蛀蟲，以為靠著家族就可以每天不幹正事，沒錢了就找家裏拿，甚至連一些一代都是這樣的，這種情況已經太普遍了。”柳中建說起來，就隻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