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絡繹不絕地進來。細看,大部分是李、黃、傅三家的親戚。
河西的魯芝蘭,和趙仁、趙禮、趙信三家人帶著鞭炮和一隻大蛋糕來到。
趙信告訴德光,二哥飯店今天生意太忙,一家人實在走不開,請我帶一個蛋糕過來祝賀。德光連聲感謝。
傅智告訴父親,那個頭發半白的老奶奶就是河西媽媽;又跑到生母跟前,介紹養父。
傅宏迎上前,握住魯芝蘭的手激動地搖著,聲音粗壯:“多多媽,還認得我嗎?我是傅宏啊!上次在醫院沒碰到你,這次見到了,毛20年了吧?還是那一年在碼頭菜場見的麵。怪我小心眼,沒有主動跟你們來往,我給你賠禮!”
魯芝蘭也十分激動,搖著傅宏的手說:“老兄弟,哪能怪你!我感謝你來不及呢,為珍珍成人成才,你兩口子花了多少心血!可憐她媽吃苦受罪,可憐我的老頭子也沒熬過來。”魯芝蘭流下淚來,鬆開傅宏的手,指著傅智說:“我也想通了,不怪閨女當年不要我們,怪我這個媽沒做好。鍋不熱,餅不靠。你們兩口子對她好,她自然跟你們親,老天是公平的。”
羽毛入火一般,傅智對生母的怨恨化作一股青煙飄散得無影無蹤,她猛然抱住魯芝蘭,激動地叫聲“媽”,在她肩上埋頭哭泣。
盼了30年,魯芝蘭終於盼來這一聲叫喚,她悲喜交加,摟住女兒流淚不止。
傅宏也十分感慨,說:“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傷心啦!那麼多人看著呢!”
傅智止住哭泣,掏出麵巾紙,給生母擦去眼淚,自己也抹了臉,然後牽手生母引她入席。
客人們正小聲議論,李國基夫婦、德輝一家進來了。小韜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好奇地東張西望。
張仁英看見傅宏,大聲笑道:“親家公,聽說你在縣城找了個新奶奶,是不是啊?”
傅宏臉紅起來:“哪個說的?造謠!快坐快坐。”
何德芳、周雲鬆一家5口,傅裕帶著父母、妻子、兒子接踵而至。
劉副院長、張主任、畢明、支媛、婁玉華、戴雲霞、小馮,分坐兩輛車,電器公司領導郎友來、單德基、相繼權,及中層幹部袁芳等十餘人,分乘4輛車接連來到。
袁芳一隻臂彎抱著一大把鮮花,笑容可掬地招呼李總。
德光笑著跟她點點頭,就去應酬別人。
深情的歌聲還在大廳回蕩——
每個人都是這樣
享受過提心吊膽
才拒絕做愛情代罪的羔羊
回憶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讓虛假的背影消失於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
等所有業障被原諒
……
李國基跟傅宏並肩坐在主席,張仁英陪在老伴一側。胡玉琴靠傅宏,旁邊是魯芝蘭。這是主桌,還有李、傅、黃、閆兩對夫婦和他們的女兒。
這時,李國基問傅宏:“為你70大壽賀九,慶祝珍珍康複,娉婷10歲,才三喜嘛,還有哪一喜?”
傅宏支吾說:“這個,你問珍珍跟德光,是他們一手操辦的。”
娉婷和銀屏笑著不說話。
張仁英問娉婷:“寶寶,還有那一喜?”
娉婷跟銀屏擠眼,說:“這是秘密,沒到公開的時候呢!”
這時,傅智,金山、閆翠花過來就座。
酒店外鞭炮齊鳴。
德光登上台拿起麥克風,代表兩家致辭。他首先就妻子的康複,感謝醫院領導、各位同事對傅智盡心盡力的治療、救護,感謝電器公司、無縫鋼管廠領導、同事暨全體親戚的關心、幫助;特別感謝三弟趙信對傅智情深義重的救援。接著,祝賀了嶽父傅宏古稀之喜,和女兒李傅娉婷第一個整生日,最後,他讓大家共同舉杯,為各位老人健康長壽,各位中青年家庭幸福、事業有成,各位小朋友健康成長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