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三卷 家庭悲歡162、插曲鬧心,意外驚人(2 / 2)

有一人接道:“現在跟過去不一樣,兩口子都在外麵,跟不招女婿的也沒什麼區別。”

有一個女聲反對:“還是不一樣,伢子要跟女家姓。”

一個不以為然的粗喉嚨說:“姓不姓的有什麼了不得?有的人家生兩個伢子,一個跟爸姓,一個跟媽姓,完全是製造矛盾。”

一個文雅的聲音接道:“我看台灣、香港女人,結婚後把男人的姓放在前麵,比如連方瑀、陳馮富珍,就蠻好的。同樣,把父母的姓都用在獨生子女名字裏,也合情合理。那就不存在什麼招女婿不招女婿的事了。”

傅智怕德光和老爸聽了不入耳,就不斷地打岔,跟他們碰杯,又叫娉婷給爺爺、爸爸敬酒。

德光還是坐不住,借口去了洗手間。

鄰桌卻轉移了話題,議論起昨天晚上街上發生的交通事故,說兩位婦女站在路邊等綠燈,一輛轎車歪歪扭扭地衝過來,一下子撞倒了她們,一位當場沒了氣,一位送人醫搶救,據說人是醒了,起碼得落個殘疾。駕駛員是喝多了酒的,負全責。負全責能挽回人命嗎?

這時,德光回來了,繼續用餐,誰也不提那話。

家宴結束後,一家人依舊說說笑笑地踏上歸程。生活在平平淡淡地繼續著。

德光表麵沒有什麼變化,其實心中糾結,悶悶不樂。過去,他對女兒的姓並不多麼重視,認為也就是一個符號,但內心深處卻藏著一個碰不得的脆弱柔軟的敏感點,沒有人刺激它,它就一直沉睡著,與主人相安無事。這次被郎友來和互不相識的幾位食客刺激,它忽然驚醒了,覺得痛,覺得難抑,甚至覺得屈辱。然而,這是曆史形成的,是當年自己心甘情願接受的,雖然當初含有一點無可奈何的成分。但而今,沒辦法也不應該謀求改變。

傅宏在這次宴會上受的刺激,比女婿要小得多。他有過一陣近乎本能的警惕和擔心,但很快就過去了。他察覺了女婿的尷尬和不愉快,但估計他不會有什麼行動。他也思考過兩全其美的辦法,比如學香港、台灣居民的做法,給伢子冠雙姓。但這個念頭閃了幾下,就熄滅了,他覺得不必多此一舉。他有意丟開它,像丟開一個包著幾隻黃蜂的紙袋,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一件大事,他不會突然改變主意。

過了一個多月,酷暑降臨。

這天上午,傅宏騎著小三輪車送娉婷入校,回程沿著大路邊綠化帶隔開的人行道,慢悠悠地踏著車,拐到菜市場。他買了一條鯿魚,打算紅燒;一把空心菜,計劃幹炒;兩根茭白,打算跟冰箱裏的肉絲爆炒;外加燉雞蛋,蛋家裏有。

他悠悠蕩蕩不緊不慢地騎著車,哼著保留小調《楊柳青》,穿過斑馬線,已經接近綠島,沒想到側麵飛來一個騎摩托車的冒失鬼,“砰”,撞上了他的車屁股,將小三輪衝翻在地,他被順時針轉了200多度,甩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