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芳菲回到公寓後,盡量不讓自己去想失身的可怕噩夢,因為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掛了一條雪白的毛巾在窗口,等待著奧伯的到來。
半小時後,奧伯來按門鈴,韋芳菲將他讓進屋,很簡明地說:“我現在已經弄清楚了那些東西放在哪裏,總部也命令我盡快將實驗的材料和樣品就地炸掉,所以我需要一些炸藥。”
奧伯擔心韋芳菲的安危,可她笑著搖了搖頭,“你放心去弄吧,我知道該怎麼辦,一定會努力完成任務。如果我犧牲了,也不要為我悲傷,我是心甘情願的。”
一小時後,奧伯帶回一包炸藥,囑咐韋芳菲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有危險趕快撤離,再另想辦法。說完他鄭重地給這位讓他尊敬的女性行了個禮。
接下來韋芳菲自己動手做了一些三明治,並將炸藥偷偷地藏到了一個三明治裏。第二天,她把它們帶到辦公室。中午的時候,她將三明治分給同事們品嚐,把那個藏有炸藥的小心放好。吃過午飯,她帶著那個三明治去了亨內博士的實驗室。
博士見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與她親熱,似乎他還沉浸在昨天占有她身體的美妙回憶中,所以當韋芳菲將沾有迷醉藥水的手帕蓋到他臉上時,他可是一點警覺都沒有,很快昏迷過去。韋芳菲迅速地從博士身上找到了那個文件櫃的鑰匙,打開櫃門把炸藥安置進去。當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緊張程度可想而知。
按照設定,一分鍾後炸藥就會爆炸,韋芳菲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博士,飛速走了出去。就在她快步穿行於走廊裏時,突然聽到背後傳來對於她來說無比美妙的爆炸聲。她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來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沒有白費。
完成了重要使命的韋芳菲也試圖想逃出去,可是哪有那麼容易,警衛已經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危險,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韋芳菲無奈地放棄了最後的希望,隻好跟從他們離開。她被關進了監獄,德國方麵對於這個破壞了他們計劃的間諜恨之入骨,難免要對她進行非人的折磨。麵對各種酷刑,韋芳菲都是一言不發。最後逼到納粹頭子咆哮不止:“你以為不說就行嗎,你以為炸掉了那些東西就萬事大吉了?告訴你,有個人可以把你造成的損失挽回來。現在我們就讓你見見他。”
牢房的門被打開,一個年邁的老者走進來,韋芳菲抬頭一看就愣住了。來者正是亨內博士,原來他沒有被炸死,隻是幾天不見他蒼老了很多。他踉踉蹌蹌地走過來,緊緊握住韋芳菲的手,顯然他還愛著她。他摸了摸她的臉說:“你可受苦了啊。可是你為什麼要炸我的實驗成果?你真的是間諜嗎?”
韋芳菲點點頭,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是的。這正是我的任務和使命。你研製的那些東西將被用於細菌戰,到時候會有數以萬計的人死於其中,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而罪魁禍首就是你啊。我對於炸掉你實驗成果的做法無怨無悔,你要恨我就恨吧。”
“我怎麼會恨你呢,你給我的晚年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可是你要知道,研究那個東西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沒有辦法。雖然你已經把它們炸毀了,但我們能夠遵照指示重新把公式複製出來。所以別再頑抗了,隻要你不承認自己是間諜,就說是因為和我鬧矛盾恨我才那樣做的,他們會放了你。”
韋芳菲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博士,“那你還會再愛我嗎?”
“當然會的呀。”博士立刻表示。
“那你還能再像以前那樣親我一次嗎?”
博士頓時激動地抱住心愛的姑娘,他相信她也愛著他。兩個人纏綿地熱吻起來,這個時候亨內博士根本沒有注意到,韋芳菲已經悄悄地將藏在牙齒裏的毒藥咬開,並分了一半到他嘴裏。片刻工夫,博士的臉色就變得蒼白如紙。
韋芳菲平靜地看著他,其實她也是在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清醒,連聲音都時斷時續,但她所表達的意思,博士還是聽清楚了。為了不讓他再提供出有關細菌的研製資料,為了不讓人們遭受苦難,她隻能殺死他。她看著他倒在地上不再掙紮,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離開了這個世界。
年輕的韋芳菲,用她22歲的生命祭奠了那場殘酷的戰爭,完成了那次特殊的使命,她對於英國情報機構所作的貢獻,將永遠寫在史冊上。那個城市的人們應該知道,他們之所以與死神擦肩而過,是因為一個美麗姑娘毫無保留的犧牲。
韋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