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靜謐,雲兒從月兒前緩慢飄過,皇宮內靜的隻有夜姑子的幾聲歎息,。夜深人已睡,可泰曦殿內的幾個人卻是忙進忙出的。
“師傅,她,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坐在榻邊的墨黎曦心疼不已,若早到一步,或許煥兒就不會遭此劫難,倒寧願挨掌受罪的是他。若知道,今早就不會讓她一個人出去,他有些惱怒自己,不能時刻留在他身邊護著她。
“我真該死!”墨黎曦猛地錘向幾案,恨不得把那麵具人殺了!
煥兒,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
小朱子望見墨黎曦自責的樣子,臉上流過心疼之色:主子,這不關你的事呀..別那麼自責了,太子妃會好起的...在他們心裏,儼然煥兒注定是未來太子妃的人選,所以絲毫不避諱這種叫法。
孫藐人長歎一口氣,他捋捋胡子,道:“這丫頭,是舊患加新傷呀,要想恢複,恐得一段日子。”
“舊傷?師傅,煥兒什麼時候受過傷?”聽聞,墨黎曦緊張了起來,他知道煥兒這些年不好過,可沒成想到她還受過傷。
孫藐人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坐到案幾邊,抿了一口茶,便開始向他講述收留煥兒三人的這十一年來的經過。
“當時,我途徑過市集,碰巧看見這丫頭已經被打的氣息薄弱,若再來遲一步恐怕她早已歸西!而且傲兒和阿蘿一個勁地向我磕頭求救,我便心軟,遂立刻將續命丹給她服下,才得以保住這丫頭的最後一絲氣息。我若知道她就是你心心念念多年之人,早就相告於你,也不用你這些年活的那麼痛苦!”
“師傅,這不怪你,你並不知情,而我也從未對你講過她的名字。師傅,請受徒兒一拜。”墨黎曦雙眼通紅,忍著內心的痛楚,雙膝一跪,道:“謝您對煥兒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我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她一麵!”說完便磕了一個響頭。
孫藐人知道煥兒對他來說堪比身家性命,他不禁暗自感歎:哎~又是一個癡情種子,罷,希望你倆不要再經磨難才好!
自從相遇,就注定他們的命運要緊緊相連,相惜,就像那墜子上的....“徒兒,快起來!”他趕緊扶起墨黎曦,心疼的望著眼前這個受情所困的愛徒。
“師傅,那煥兒有沒有跟你提及過收她為徒前的事情?她又是怎麼受的傷?”
“這個..自從丫頭醒來後,什麼都沒有說,你若想知道,親自問她吧,老身先去歇息。”孫藐人老臉一撇,快速的在紙張上寫了幾個藥方子交予易飛便離去了,與麵具人交手,耗盡他太多內力,況且舊傷未痊愈。
房內,就剩下墨黎曦與煥兒。
郊野外,陰森黑暗,一聲怒喝,驚得林中之鳥逃命似的亂飛躥,夜姑子依然淡定的咕咕叫喚,好似要把死神往這裏牽引。
湖水上,一高大身影猛然蹦出水麵,月色下,水花四濺,飛灑的晶瑩剔透,瞬間那高大身影又沉入湖中,留出一個頭來。
男子仰起臉,緊閉雙眸,長發漂浮在水上,俊俏的臉在月色下顯得冰冷至極,水麵緩慢升起了白霧,顏色由暗變至透明,就像那溶解的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