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賒的身後,光明正大的走進聖櫻高校的大門。守在聖櫻門外的工作人員對我們視而不見,一路進來暢通無阻。
此時雖然不是上學期間,但是畢竟是要出入校園,萬一賒的法術在什麼時候失了效,(賒白眼:我才沒你那麼不濟。)我一身的本校製服也能令自己有很好的脫身借口——回來拿東西而已。畢竟聖櫻高校的管製是很嚴格的,外校人隨意出入會引起極大的麻煩。
“味道真臭”賒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便嫌惡的皺緊眉頭,不斷朝地上呸呸。
“最先出現蟲子的地方是哪?”它決定不再使用自己的鼻子來感應了。
“嗯,在遊泳館。”
“那就快走吧。早點做完,早點回去。”
賒的身影一閃,靈巧的在矮樹叢一花圃中穿梭,幾個跳躍,已消失了蹤影。
“它知道遊泳館在哪嗎?”我自言自語,隨後趕緊跟上。
遊泳館被封閉了,不過賒還是有辦法進入。
它沿著遊泳館的牆壁走上去,一路行如平地,來到透氣窗時,往裏輕輕一躍,便進去了。
這一幕說來輕巧,但看起來卻是很詭異,誰見過一隻貓能像失重了一樣在牆壁上行走呢?
賒進去後,遊泳館緊閉的大門便嘎吱一聲,開了一條小縫。
賒的貓腦袋從小縫中探出來,嗤道:“沒本事的人就是會麻煩人”
“賒,你是貓。”
我淡定的回應它,伸手將門縫推得更大些,舉步進入。
如果是千雪來,可能他連門都不需要開,就能進去了。
進到遊泳館後,看到遊泳池中的水已經被放幹了。池麵上的蟲屍痕跡亦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由於不開燈,遊泳館內一片昏昏暗暗的,隻有從高高的透氣窗外投射下的陽光照亮窄窄的一片地方。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大致分辨了遊泳池的正確方位。
“就是那裏。”黑暗中,賒的眼睛仿如兩盞幽火閃爍了一下,便徑直朝泳池底下竄去。
缺口果然就是在遊泳池下吧。
我亦跟著賒幾步衝了過去。
來到泳池邊,赫然見到在昏暗的光線中,池子的中央一片圓圓的浸濕的水跡。透過水跡,可以看到池底下的地板曲線微微搖晃,仿佛有無形的風不斷的吹皺了那片淺淺的水。可這偌大的遊泳館裏四處封閉,窗口小,水池又這麼深,哪有風能吹到?即使有,這灘薄薄的水也早應該幹了。
再仔細看,就能發現在水掩映下的地板紋路,不僅在輕晃,還時隱時現,時虛時實。不必說,這就是時空轉換時特有的現象了。
“進吧。”賒道,率先朝水跡中跳去。這一跳,猶如跳井投河的人,一晃眼便消失在水跡麵上。
我緊跟著,往前踏一大步,邁入水中。
“李苗”
另一腳亦同時跨入時,聽到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
我回頭,看到了千麵鬼舞美絕的麵容——
千麵鬼舞和東方尋龍傲世三人衝下學生會大樓的時候,一路上問人,都說沒有看到有新生出入。
這麼大個人進入校園,怎麼會沒有人發現呢?
千麵鬼舞躊躇了一下,眼睛不自覺的瞟向東方尋。東方尋注意到她的目光,以目光相詢,她卻更快的轉回了頭去。傾刻,她下了一個決定,向龍傲世問道:“傲世,你剛剛看到她,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龍傲世劍眉輕攏,道:“好像是往體育館的方向。”
體育館遊泳館
千麵鬼舞與南方尋同時道出:“遊泳館!”
這異口同聲的聲音一出,千麵鬼舞的心更是翻起了無法言明的巨浪。她猶記得自己的直覺是告訴自己要盡量的避免南方尋與李苗的接觸,甚至是兩人的相見。但是急迫期待解決蟲子事件的此時,她的直覺又告訴自己,緊跟著李苗,就能解決蟲災——
自上次在校長室翻閱了李苗的資料後,千麵鬼舞對李苗的印像已經牢牢印在腦中。那個表麵看來普通的女生,絕計沒有那麼普通。
要緊跟著李苗,又不想讓她與南方尋相見,難道要叫南方尋回去嗎?
千麵鬼舞抬眸看向南方尋帶有中歐混血特有魅力的臉龐,因為無法解決蟲子的事件而緊繃的下巴,因為發現了有趣的事件而閃爍著光的星眸——叫他回去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連此刻她想喊停,也停不了了,主控權已經在兩人異口同聲時,轉移到了南方尋的手中。
來到遊泳館,不出意外發現關閉的大門被推開了一人寬的縫隙。
千麵鬼舞搶先一步,在南方尋之前衝入遊泳館中。
這搶先的一步,便讓她見到了李苗消失前,立在水跡上的最後一抹倩影。
“這是怎麼回事?”千麵鬼舞驚愕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