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樹藤蘿,花前月下。偶有伊人憑欄歎,臾見紅線兩頭忙。花廊長,步步香,花廊短,頻頻望。
鶯歌燕舞,春去秋來。但有老嫗扶枝看,方知月桂花正香。羨鴛鴦,雙雙唱,恨鴛鴦,對對悵。
這是致夢那年上三雙雄為這花廊各留的一段話。前者春風得意馬蹄疾,金榜題名雙飛翼,雙喜臨門,好不自在!後者奮筆疾書天下事,摘得榜眼差一棋,功名皆妄,好不癲狂!
此花廊東西而行,東入口狀元歎情緣,西入口榜眼笑長久。可謂一喜一悲,合了二人的心境。也算是提醒後來人,夢有圓碎,事有否泰,極來往反,終有一二。
花廊下,一對男女相視不語。男的有點慌張,女的眼含淚花,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成了。然而事實是,那男的就是張景,而他壓根就不是為了這事來的,即便氣氛再怎麼好也是枉然,隻是苦了滿心期待的柳若了。
“沒怎麼!”柳若這會子又羞又惱,不想理會張景這個不解風月的登徒子。
“額。”縱是張景再怎麼癡傻也看出來不對勁了,隻不過這人畢竟不是那個張景,道上打打殺殺慣了,對付的不是直來直去的莽子就是算來算去的策子,以至於麵對這柔情似水的女子就是個呆頭呆腦的傻子。
“額什麼額,你到底有什麼事?”柳若有心和張景鬧脾氣,也不去看他,帶著鬧的說話也促了起來。
絕對不能像這樣放著不管!張景乘著這段像個傻子一樣站著的時機,趕緊去翻找以前的記憶,保不齊就有應對的法子。結果時間緊促,也隻看了個大概。
“那事不著急,你看都來夕角花廊了,別板著臉了。你先消消火,我錯了,給你道歉,笑一個。”張景按住柳若的肩膀,順勢把她轉了過來,笑比花嬌的看低眉垂眼,悶悶不樂的柳若。
“有你不就夠了,我笑什麼?”柳若瞥了眼真的笑起來比女生還好看的張景,半是怨氣半是真心的咕噥道。
“不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行嗎?”張景說的那叫一個低眉順眼,態度謙和。
然而此刻張景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真他媽窩囊,老子錯在哪了?我怎麼不知道?以前這小子怎麼就喜歡這麼莫名其妙的認錯,這些小女生還就吃這套。
“是嗎?”一般這個時候,柳若也就原諒張景了,不過想到今天張景又勾搭了一個上三班的妹子,心裏一陣不自在,微微豎起秀眉道,“那你錯在哪了?”
“我哪知…”張景順口說出,結果話說到一半腦子跟上了,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嗯?”柳若抿了抿嘴,目光灼灼的盯著張景。
“我的意思是,我這人吧,做事多少有點粗糙,有些東西考慮不到,怕是錯的不是一處兩處。”張景隻能硬著頭皮搜腸刮肚的找些合適的話來搪塞,不然真怕自己一開口丫的,媽的,狗屎什麼的,事情就更糟了。
“不說別的,你送我戒指到底什麼意思?”柳若聽出來張景搪塞的意思,也不和他兜圈子了,自己直接發問了。
“保護你啊。”張景脫口而出,這次腦子沒有來得急反應。
不過好在柳若聽了這話並沒我就變得更加不悅,相反,之前的怒意倒是消了不少。
“什麼意思?”柳若這次是真的疑惑了。
“這事就與我把你拉出來的原因說起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話題成功轉了過來張景還是樂意見到的,於是繼續道,“你在班級裏沒有感覺到異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