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問清他的心(2 / 2)

隻可惜,那冰晶一化,立馬又被從內而外的寒氣凝結,他眼中薄怒,又隻好把凍冷的靈力收回體內,等在腹中溫熱好了,再送出去。如此周而複始,他開始漸漸吃力。

而我知覺在慢慢好轉。

他是想用靈力徹底化解著寒氣,可這是毒……他亦是要沾染!我唇齒費力的顫著說:“毒……”

我舌頭發木咬字不清,而他聽見我說話,卻不知我說什麼。

他靠在我耳邊輕聲道:“你說什麼,大聲些。”

“昀傾……有毒……把靈力抽離我身體……在外就好……在外就好……”

他望著我抖如篩糠的身子,眼裏閃過一絲不甘,還是一握拳頭將靈力收到我體外,隻那一瞬間,寒氣又猛然竄出,將我凍得痛徹心扉,不禁又弓了下後背。

他看在眼裏,帶著怒氣:“誰下的毒?”

我咬著牙,不說話。

很快,很快就又不疼了。昀傾靈力一抽出,冰冷的寒氣就肆意侵襲,剝奪了我痛苦的權利,給我的隻有麻木和無覺。

我用盡最後一點知覺,將頭從他懷抱裏探出來,望著他的眼睛,很近很近。

可以看清他眼底的那層霧裏,蒙著千絲萬縷的情緒,在我麵前繾綣不去。

我突然有種錯覺,覺得他依然很愛我很愛我,憐惜我。

我嘴邊掛著一絲僵冷的笑意:“你好像……很恨……那個給我下毒的人?”

他撇過頭,很倔的說:“不至於,但很弄得我現在麻煩。”

我話語艱難:“就是為了……為了威脅重陽才不讓我死麼?”

他依舊撇著頭不讓我看他眼睛:“不然呢?”

他撒謊的樣子,真的有點可愛。我噗嗤一聲笑了,結果咳裂了肺上的剛剛凍上的薄冰,又嘶的一聲,痛得齜牙咧嘴。

雖然我表情也被凍得木訥,他還是能察覺,不禁有用四肢將我纏得更緊,罵了一聲:“沒什麼好笑的!”

這一痛又讓我從錯覺裏清醒幾分,看著他朦朧的眼眸,放佛再近也無法走進他的視野裏。

在他眼中的那團迷霧裏,我逐漸想起他麟片中深深的烙刻那句:“此劍一出,除了恨就再沒有留下什麼了。”

想起他當著滿堂賓客戲謔過的:“那句詩怎麼吟的,癲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逐水流是吧?”

想起他兩指一並,將寒氣定上我的額頭,果斷決絕:“那我便如了你的願!”

想起他麵對謙遲的質問,回得雲淡風輕:“唯獨這個,你真是多慮。”

真實與夢境在心中糾纏。怎樣的昀傾才是真實的?

而我忍耐已久,再已受不得這樣的猜疑!必須讓這些念頭分個輸贏,終究也會有個輸贏,不是麼?

我抬頭,無比認真地問:“昀傾……你不會再相信我了是吧?”

他看得出我很鄭重,沉默了一會兒,輕應了一聲:“嗯。”

“不久,等重陽死了……阿瑤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是吧?”

“是。”他沒有猶豫。

“你就會和晚晴在一起……像你以前同我說過的,遠走高飛永不回來?”

“對。”他堅決如鐵。

我無法啜泣,但木訥的眼眶裏醞釀已久的一滴熱淚終於木有憋住,從眼角劃出,險些就要濡濕枕頭,卻驟然停住,封凍在了臉頰,迎著殘破的朔月,清寒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