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一瞬間抬起頭來,眼睛變得雪亮雪亮:“真的?”
“那還能有假?有姐姐在,有朝一日一定會替你們找到福引那老家夥的!”
圓一圓二木愣愣,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我觀了觀天色,應是要抓緊了,這才同他們說起正事。
“姐姐今日,要取東皇鍾一用。”我凝目,很是認真。
圓一袖袍一楊,半道金光直射而出。圓二不解,急忙問:“姐姐要東皇鍾何用?”
“救一珍寶,藏於其中。”
“就是你失了靈力也要護著的寶貝?!”圓一呐呐道。
“嗯,隻是這一借不知何日才可歸還,但歸還那日必是你們返家之時。”我望著他們,很是鄭重的允諾。
“我們……我們哪裏來的家……”圓一低頭,有些落寞。
我捏捏他肥嘟嘟的小臉道:“有福引的地方就是家呀!”兩小家夥明白過來,立刻耷拉著口水,扯出一抹笑容。
圓一揮袖,輕輕抓住我的手,那東皇鍾似水流一般渡到了我的披風之內,柔弱無形,隻是沉重非常。
心裏不禁暗道:這小小的圓一究竟是有多麼堅定的信念才能沒日沒夜的將它附在身上呢?
圓二不忘囑咐:“姐姐可會啟動東皇鍾的陣型將那寶物收於其中?”
我點頭:“書上觀過,那天又見你們親自施法,應當錯不了。”
圓二這才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隻是活物裝進去切不要亂走,東皇鍾之內,另有一翻天地。”
我心中一緊,還是費力的載著這重物起身,朝天牢而去。
幽幽長廊,百轉千回,一如此刻的心情,提心吊膽,思左顧右,唯恐不測。
這一次,我走的不深,隻到了一半驟然停下腳步。
撇頭,皺眉,一切都蓄勢待發。
“真是臭死了,一到落雨天,就是滿滿當當的黴味!”
勤衛低頭不語。長廊上的守衛也不敢作聲。隻星索連忙上前,誠惶誠恐地道:“不若姑娘先回吧,看著就要落雨了,濕了姑娘的紫襟衣袍恐是不好。這碗粥還是我替姑娘送去。”
守衛側目憐惜的望向星索,隻當她平日裏是被我欺負慣了,對著仇人也隻能是如今這般副奴顏婢膝。
我撇了撇嘴,方才勉為其難的點頭:“真是掃興。”隨即把碗遞到她手裏,一瘸一拐的往回而去。
隻是星索剛剛走遠,我便故意往前一傾,重重的跌倒在地。
“唉呀,好疼!”一改往日作風,這次我喚得非常大聲。
前後左右的守衛無一不趕忙跑不過來端望,畢竟重陽平日裏對我頗為縱容,他們心裏該知道分量。
“姑娘這是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一個守衛急急道。
我擺手:“無妨,這是病根,去除不了,你且去搬張椅子讓我歇上片刻,方能緩和些許。”
守衛們連連稱是,一些在原地守著,一些去取椅子,一些去倒茶水。四麵八方的守衛細細碎碎的咬耳朵,這事算是傳開了。
我幹脆就坐在地上,等著故存若的援兵到來。這裏是個十字岔口,天牢之中最為廣闊之地。這有在這裏,東皇鍾的陣型才擺得開。
而此刻,在天牢的另一頭,星索一個人端著肉粥,腳步微急。眼看著烏雲聳動,大雨將至,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