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塵掃麵,故雲傾空手生出一道白刃,齊齊朝兩個小童劃去。小童兩相避讓,卻是來不及閃躲,拂塵盡數折去,就連臉上也是各有一道血口。
天帝緊接而來,暴漲的光芒是我平生從未見過的力量,像是要衝破這重重包圍的大殿,將蒼生都折煞般。如此厲害的內力,論是誰也避不開,論是誰接不住吧。
我雙眼一閉,竟是不忍看著故存若被打成肉醬。誰知耳邊傳來柔魅的琴聲,睜眼一看,尋昳一身璀璨的坐在故存若身前,天帝的指掌驟然一頓,停在她喉前半尺,再也挪不動了。
尋昳撫琴笑看著天帝,嬌媚道:“帝座,別生那麼大的氣呀,尋兒為你奏一曲《錦瑟》,你便忘了這份煩憂吧。”
說罷琴音漸起,帝座的金光逐漸收斂在手裏,而他的指節卻越發顫抖著似乎是想要掙脫什麼似的。一邊的故存若已趁此機會在一旁暗暗運氣,那白刃慢慢化去,又盡數彙聚成一道尖刺朝天帝而去。
……
第一次看見高高在上的帝座會如此狼狽:被故存若的招式擊中,他的身形猛然一震,大退幾步,垂頭而喘。故存若再想連擊一記,那兩個受傷的小童子,棄了拂塵,振奮而起,朝故存若攻去。
而宮主淡淡無情的臉上竟閃過了一絲不耐煩,隨即手中長刺再次化為白刃將那小童身上劃去。
血眼見著迸濺而來,故存若極為輕快的一轉,半滴都未濺到身上。
天帝也是敵不過他的……想不到,一個女人也能扭轉乾坤……大殿上的仙班從這氣氛裏嗅到絲絲絕望,從尋昳的琴聲中聽到股股腐朽,個個呆呆而立,不知何去何從。
隻剩兩個小童按著傷口破口大罵:“大膽叛徒!竟敢……咳咳……竟敢出手打傷帝座!”
宮主立在遠處,厭棄的看著那兩個小童道:“你們倆服侍我父親千年,卻不敵外人利誘,裏應外合害死我父王……如今有有何臉麵責難起我來了?”那兩個小童,竟是雙眸一懼:“你父王……本就是戰死沙場,何來害死一說!”
“你們可曾在他頑抗之時可如今一般拚死相護?身為貼身善童,見死不救難道不算故意為之?”
那兩小童竟也啞口無言。
故存若又望向受傷的天帝:“還有你,叔父。你才是幕後的主使,一直對帝座之位虎視眈眈,千方百計之後終於如了你的願了。父親死了,次年我母親又死了,留我一個獨子。還好叔父頗為大方的賞賜了一片除了弗紅什麼都不長的地方,不然我連個安身之處都沒有。”
天帝捂著胸口,費力道:“你到今日還在臆想你父王的死因,也不知是誰對著帝座之位垂涎已久?”
故存若也不慌著辯駁,隻幽幽道:“叔父賞賜的無桓可真是大啊……大到寂靜很寂靜。如今,這帝座之位也該物歸原主,而那無桓廣地還是讓予你兒子,讓他也嚐嚐這份孤單的滋味吧!”
說罷,他轉身過來對著百位仙君鄭重道:“我與列位仙班共處多年,深知各位才遠道長。可如今天界大勢已去,而我卻希望諸位能歸順於我,重建天庭。若不然,我也隻好痛下殺手,以絕後患了。”
來這大殿的,都是願意駢死於此的人,沒有幾個退縮,都是異口同聲地呐喊:“歸順於你?還不如說歸順了魔界,我們堂堂九天之身,絕不會屈服那海底彼岸的劣族!”
故存若眼裏閃過一絲快意的仇恨,對軍隊輕聲道:“殺—無—赦。”此令一下,士兵便持戟朝人群裏戳去,仙君也不甘示弱,使出渾身解數隻作最後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