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眾人都長籲一口氣。
我也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舉手想把用完的匕首給闔進刀柄裏,結果在兩眼昏花的情況下,雙手一對接,戳得滿手是鮮血直流……
而左手一直帶著的碧色珠鏈子也被割斷了去,啪嗒嗒碎得一地都是。
狐狸呆呆的看著我,尤為驚恐的表情道:“阿瑤……融榮剛嚇完我,你就別再嚇我了,你這樣用掩術是要做什麼……”
掩術……狐狸甚會開玩笑,如今這力氣怎能使出掩術來呢?
我抬頭不解的看看眾人,模糊中仍能察覺他們驚恐萬狀的表情。
再一轉頭看昀傾,他眼底裏的異色我從未見過,從未……他就站在不遠處,直直的盯著我,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在他臉上慢慢浮現。
我低頭看著自己滿手的血,不禁一邊抹著一邊的笑著:“就是不小心戳到了,並無大礙,你們別一副看怪物的模樣盯著我看……”
此話還沒說全,卻恍恍惚惚地看見自己手上的血,化作一片片花瓣飄落在地。
這……是我眼花了麼?我使勁甩甩頭!
而這種趨勢並沒有停止的苗頭。接著便是手臂,肩膀,腰身,無一不變成了花葉。
靈力消耗過後的虛弱,讓我無法聚力站起,這些個身子開始軟綿綿的下榻,整個人就變作個粉瓣,零零散散……
我在做夢麼?怎麼會這樣。
但聽百尺沉聲一道:“妖氣!”
謙遲袖中一攏,輕雲弩已利箭在弦,對著我這一團落紅一觸即發。
昀傾橫身一步擋在我身前厲聲:“你幹什麼謙遲,把箭收回去!”
謙遲不肯,隻兩眼直視著我,絲毫不肯退卻:“我幹什麼?她是妖!我早說過,你識人不明!”
我是妖?我怎麼可能是妖,定是你們看錯了。可看著謙遲這架勢,勢必要除我而後快的。
我哆嗦的伏在地上巍巍顫顫,卻沒有力氣再跑。
昀傾眼底裏浮起一絲敵意,雙手捏成拳頭,咯咯作響:“我再說一次,把箭收回去!”
百尺仙君看他兩人勢頭不對,快要出事的樣子勸解道:“遲小將,你還是不要傷這祝瑤為好。究竟怎麼回事還沒查清楚,你看這祝瑤,平日裏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謙遲望著昀傾定定道:“傷天害理沒做過,捅下的籠子可不小,什麼失憶,什麼魔界王妃,哼!這裏麵的關聯應該還不少。”
昀傾眼裏的怒意不減反增,拳頭微不可查的緊了緊,百尺看在眼裏,連忙道:“可她剛才還救了你兄弟呢?若不是這麼勞神費力,她也不會人身難持顯了原形,這事還是小心著辦,勿要傷及無辜。”
這話說完,謙遲沉思了一番,才又一攏袖將弩收了回去。他側過身,一拳砸在桌上:“那昀傾你到底準備怎麼辦!藏著?”
昀傾找了個空瓶子,俯下身,隔空將我的花葉盡數引了進去。再將那碎了的鏈子一粒粒撿起,一並裝在裏麵道:“今日你們看見的,就當忘了。如今戰事告急,你們若想來煩我,那就盡管提吧。”
一用打仗相威脅,謙遲立馬無話可說。
昀傾轉身望著狐狸,有些狠絕的說:“尤其是你。”
狐狸自然知道,昀傾最恐她將此事傳給故存若,故極為害怕的望著昀傾不住的點頭:“殿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誰都不會說的。”
昀傾轉身扔下滿屋子的人,握著裝我的藥瓶,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