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傾回頭邊咬桂花糕邊道:“變不出來也得叫他們變。你們吃著,給我剩點晚上回來吃就行。”
說罷,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院子,留的星索呆呆的歎了口氣。
星索這麼關心他倒叫我一時羞愧不已。平時總期盼著他有時間回來看看,卻不曾像星索這樣處處為他著想,更不會做這麼一桌子菜來暖他的胃口。
我滿含安慰之色地對星索說:“我們繼續吃吧,昀傾上了心的事,一定要做好才能安寢的,而我們也幫不上什麼,隻有等戰事一過,再好好犒勞犒勞他。”
她一眼望來,上下掃視。正正看到我脖子上的齒印,眼神裏波動一番,抿了抿嘴忽的開口道:“昀傾……昀傾應該很喜歡你吧。”
她嘴角掛上滿滿的笑意,極力的在掩飾。我伸手微微將齒印一掩:“也不是那麼,那麼喜歡。可能就是一時新鮮才……”
她卻打斷我的話,繼續奇奇怪怪的笑著:“他喜歡你,是喜歡到骨子裏的那種。你也許不知道,這種情愫就早在他心裏萌芽了。起初你剛到福祿離開他,他隻要一見福祿的傭人便會問問你的近況。”
我羞羞的道:“是麼,他當時也許隻是可憐我,怕我不習慣這裏的生活。”
星索自己為自己斟了點酒道:“後來發展到,碰不見福祿的傭人便會主動去找。列如,親自上福祿去借很多很多東西。”
她越說越流利,像是在心裏默念了千百遍一樣,我連見縫插針都沒有機會。
她轉了轉手裏的酒杯:“也許上麵的關心都是出於憐憫。那自從你替福引擋下重陽一爪後,他對你便是真正上心了。記得你不借我扇子,他最後親自登門討要麼?”
我點了點頭
“他麵色從容地對我笑說,要去替我報仇了。但我了解他,他如果真是替我出氣,從你不借我那日起他早就該去了,何必等那麼久。直到你出事,直到你痊愈。”
我心頭一暖,真如小索兒說的這樣麼?
“還有幫你渡劫,你也一定以為是巧合吧?他應是算過時日,早知你要在那日飛升。那晚,他淋著瓢潑的大雨,呆呆立在這庭院裏很久很久,不管不顧地隻望著你住的方向。”
“出了這些,還有好多事情都露出了端倪。譬如有些時候他會來問我,女孩子都在想些什麼?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這個,還以為他是來討我歡心。過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陣子是你們吵架了。”
星索笑容僵了僵:“祝瑤姑娘,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很可笑?”
我連忙擺手道:“怎麼會呢?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的麼。”
星索點點頭道:“是呀,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真正的喜歡,是能成全。我隻要他開心就好。”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我希望祝姑娘能好好對待他,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性命是他救得,師父是他引薦的,癡然這個家也是他給的。這種感覺你應當清楚不過……今後,今後便把他交托給你了。哎呀,說這麼多,你可不要笑話我。”
話說到這裏,她已經喉頭哽咽,淚水連連,卻僵著個笑臉,舉杯相對。
我抓起酒壺也倒上滿滿一杯:“怎麼會呢,你從小便跟昀傾住在這癡然,早就如親如故。要說割舍,多交代兩句,我又怎會笑話?”
星索連著淚水舉杯殆盡:“嗯,多的不再囉嗦,最後一杯就祝你們永世相攜。”
我亦仰頭而飲:“當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