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道:“不是師父逼我學的,是我讓師父找的書。我想多學些東西,讓自己強大些呢。”
昀傾嘴邊譏笑難掩:“學什麼不好偏學些掩術?我幼時對這些還有些心思,長大了便不會再感興趣,這些終究隻是些騙人的東西,深究也沒甚意思。”
我就知道他要說這些。可是我要學此術,恰恰就是因為它被眾仙所不屑,幾乎就無人精通此術。
如若真的學成了,雖是有些可笑,但也算是稀罕的人才,遂才挑了這個偏門。
“哼!誰說掩術沒用的!等我學成了,就把你變成一隻小兔子,套上繩子整日整日的溜給師父他老人家看!”
昀傾很是配合的斂了笑意,一臉嚴謹的樣子:“噢,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但我小時候也學過一點,在我記憶裏,掩術多半都是對著器物使用。若是要用在人身上,也隻能對修為比自己少的人使用。你說說看,就你那點寥寥可數的道行如何能把我變成一隻兔子?”
“我……我……我就會!”
連昀傾都要看扁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禁摩拳擦掌,根據這幾天學的一些皮毛,衝著昀傾念念有詞,開始發力:“巨—申—牟—子,虛—妄—乾—坤,變!”
昀傾的一根發絲上冒了點星火,隨即滅了化成了縷微不可見的細煙。
我急的跺了跺腳,連忙翻書道:“咦……我記得就是這樣變的呀,怎麼不靈了……”
昀傾拍了拍冒煙的碎發,很是無奈道:“也不知那兩縷頭發被你變到哪去了……阿瑤,修行此術可要謹慎,莫不要有天把自己給變沒了。”
我發狂似的翻著書,不理會他,幾日苦習卻換來一個失敗令我特別暴躁。
昀傾見我翻不著,嘴邊忽的泛起一絲不好意的笑來:“不若我來教你罷?”
“我才不要你教,你小時候學的東西了,現在還會個屁……”
話還沒說完,他已對著我幾句輕念,再是兩指一並:“變。”
吧唧……
我覺得有些異樣,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昀傾轉身在我梳妝台上取了把小銅鏡,蹲下來對我說:“你看看,可不可愛?”
我往裏一瞅,差點昏過去,我竟然成了隻兔子……我張嘴就罵,奈何話到嘴邊全成了兔子嚶嚶的叫聲……
昀傾蹲下身來,拎起我兩隻耳朵起身道:“別生氣,玩一會兒就變回來,這也算是寓教於樂。嗯……你說我們去哪玩好呢?”
我呲牙就想咬他,奈何被他拎著耳朵懸空著,壓根夠不著,隻能死命的蹬腳表示不滿。
昀傾卻是不管這些的:“走吧,就依你所言,先去你師父麵前遛一圈。”
打狗也要看看主人的好麼!這麼猖狂,竟要當師辱徒,還有沒有天理了!
昀傾抱著我一路來到了前堂。師父見著他胳膊裏攬著隻兔子,不由驚異,眼珠子久久挪不開神 ,頗為思慮的樣子。
啊哈,到底是親親的師父啊,總算是發現哪裏不對勁,認出阿瑤來了!
我晃了晃胳膊,朝他打了個招呼。
師父也很是會意的朝我點了點頭道:“殿下哪逮來這麼隻機靈的兔子,肥肥胖胖的,用來燉湯麼?我這裏有上好的天麻,合著一起燒吧。”
說罷蹲道櫃台下麵收掇東西。
我兩眼一翻,恨不得一死了之。
昀傾暗笑一陣,又義正言辭道:“福爺你別找了,那些個東西留著給自己補吧,我還有事,這就走了。”
師父抬頭抓住昀傾衣角道:“不陪陪我家瑤瑤了?她最近總是睡得不好,我這才哄她多喝了兩杯離人淚,好補補眠。現在多半也醒了,有空你就多來陪陪她。”
看著眼前這個雙鬢花白的老人,對著一個年輕人溫言細語,低聲相勸的樣子,不由感慨萬千。遂又把眼珠子翻正了回來,仔細瞧著。
昀傾摸了摸我腦袋道:“福爺,這兔子的眼睛你不覺得熟悉麼?”師父還沒瞅仔細,昀傾已提著我溜之大吉。徒剩得師父佇了半響在身後狂吼:“小混蛋!別拎她耳朵!”
如此稱謂也讓昀傾猝不及防,身子一個激靈,趕緊把我攬回懷裏好生摟著。畢竟福老爺子第一次這樣稱呼這位高傲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