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傾被我激得一笑:“解了?你還嫌我一個人的仙氣散得不夠遠麼?而且你就這麼不信我,能帶著你全身而退麼?”
一連三個問,不像是在思量逃生一般,仿佛在考究一道菜的做法,我遂放下心來喜滋滋的往他脖子上一摟:“那我便賴著你了。”
“水明?”魔君看向昀傾手中的白劍:“阿瑤的朋友原是昀傾殿下?也好,也好。待我們成親之日,便又添得一位貴客。”
我哼了一聲道:“素不相識才不要和你成親,我心中自有良人。”說罷,又眼巴巴的望著昀傾。
“良人?這是因為你不記得本座,我相信有朝一日當你想起了本座,自然就不會像今日這般說的如此輕鬆。”
隻覺昀傾雙眼一沉盯著魔君,裏外散得盡是敵意。
而魔君嘴邊的笑意看得我心裏莫名的慌,不由催促道:“昀傾我們快走吧,我片刻都不想留在這裏。”
昀傾輕輕應了聲隨即望向那一間間牢房,朗聲道:“各位天界的良將,昀傾未能早日趕到及時相救,事到如今便隻能成全你們最後的心願了。”
那些個探子聞聲皆是血淚兩行,不住的哽咽,嘴角卻是泛著點解脫的笑。
接著昀傾嘴角短念一聲:“去!”
那水明便活了一般,翁明不止,兀自出鞘,朝牢籠裏飛去。
隻聽嗖的一聲,又飛到下一間……波光一晃眼再是飛到下一間……
魔君指尖輕彈,氣貫而出,啪一聲打得水明一震。劍身繚繞的清氣蕩開波紋,繼而穩了穩又繼續朝下一間牢房飛去。
魔君又是連彈六記,劍身飛旋躲閃,隻聽得三聲打在劍上,三聲打進牆裏。牆上立馬陷了黑漆漆的窟窿。
水明把牢房都走了一通,昀傾又輕念一聲“回。”
它又如光一般的飛來,魔君再是凝氣一彈,打得水明淩空翻了一身,可終究還是順利回到了劍鞘。
我定睛一看,方才發現牢房裏的犯人胸口都沒了氣息,嘴角依舊有抹笑容死得安詳。血到此時才慢慢從喉邊的傷口溢出幾縷,而水明回來時依舊潔淨光亮。
整個過程我都被昀傾橫抱在手裏。還未感覺他如何氣沉丹田,凝神控劍,人卻已魂散劍下,劍亦來去自如。
這隔空之術的精準力道,恐怕真連故存若也望塵莫及罷,水明在他的掌控下仿佛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就連魔君也不禁側目嗟歎:“好劍法……好劍法。隻可惜本座精兵已到,料得殿下再好的劍法也是插翅難飛。”
細聽,地牢上頭果真腳步雲集,點兵之聲不絕於耳。
尤記得晨樹以前同我爭論紅顏禍水這個問題,他說女人最是沒用的,尤是在關鍵時刻,不是六神無主就是拖累別人。
那時我還和他爭得臉紅脖子粗,如今兩樣都卻被他說中了,心裏亂了章法,正想問昀傾該怎麼辦,隻見他閉目口訣默念,我隻覺渾身精力漸長原是解了我的仙力,反正追兵已到,仙力散不散已經無所謂了。
“想走?”魔君蘭花指輕輕一撚,地上的鐵鏈哢嚓斷成了兩截,眨眼便彈至眼前。
昀傾不敢怠慢,用水明一擋說到:“阿瑤你先上去。”
”那昀傾你?“
”聽話。”他沉聲,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