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犯險探地牢(2 / 2)

幾把撕扯,我便換上了他的外衣,端著那梨花木的食盒就往裏走。離那入口越來越近,心裏是一個勁的顫。索性的是手腳倒還爭氣,不抖,隻是有些軟,學著男人的姿勢,倒還算闊氣。

“站住。”門口侍衛,一邊一個橫刀一攔,我立馬停下來不敢吱聲。

“你是膳房送飯的?”

我點點頭不說話,生怕聲音暴露了身份。

隨即他把食盒一掀,用銀筷夾了幾塊嚐嚐:“嗯,今兒個味道還不錯,進去吧。”

我鬆了口氣了,故意挺直了胸膛理直氣壯的往裏走去,越走越發像個男人。

這地牢挖得很深,入到最下層就像是浸在冰窖裏,潮濕陰冷,氣味惡臭。

到了關犯人的地方倒是豁然開朗,我遠遠的望去,每個犯人都單獨一間,死人似的綁在木樁上,皮開肉綻。

“看什麼看,送飯的!”為首一個侍衛大聲喝嘖我,我嚇的背一折:“不敢了,大人。”說罷低頭把飯菜送了過去。

誰知那人叫囂越厲:“這時候吃什麼飯,你瞎了眼了,沒看見……”

“常衛,我想清靜清靜。”一縷聲音,年輕卻又悠長。

那叫常衛的人,立馬噤聲不語,做了個手勢讓我去一旁侯著。

我唯唯諾諾的站到了一個小角落裏,提著飯盒不敢亂動。過了一會兒,方才打探著周圍,看見剛剛那特別的聲音是出自一個絕塵的背影。

修長的身姿,微微壓低的頭,深紫衣裙隨意敞著,拖在地上鋪著像輪迷離的滿月。

怨不得他讓常衛清靜,這樣美輪美奐的背影分明連哽咽都是種打攪。

太神秘的事物,總是讓人忍不住想一窺正麵。

而那人依舊不轉身,背著我和侍衛們,望著那些關押的探子慢慢道:“說吧,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地牢,若你們還不誠心,我便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裏生不如死。”

這聲音,像是凜冬的月色照進了皚皚的白骨裏,陰測測地透著股寂冷。

幾個麵如死灰的探子忽然有了反應,手腳開始止不住顫抖,幹得白皮翻翻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像幾條快要渴死的魚。

紫衣人側頭走了兩步,稀稀鬆鬆的低笑兩聲,聽著甚為空靈詭異:“你說,天帝受尋昳迷惑又迫於無桓勢力,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故存若為所欲為?”

他頓了頓又踱步到另一個探子麵前道:“而你說,天帝聽他兒子昀傾獻計,故作受製於故存若的樣子,與他兵力十萬,隻誘他起兵而反,便可名正言順拿下這令人頭疼的侄兒?”

嘶,這聞所未聞的說法令我倒吸一口涼氣。

常衛在一旁道:“娘的,你們誰說的是真的?!你信不信我再在你們身上潑層油辣子!”

那紫衣的倒是好脾氣:“不必了。二位的話,本座聽了頗為受教,便了卻你們心願吧。”

常衛點頭哈腰連連稱是,就在此時,那紫衣男子手作蘭花輕輕一彈,那兩個探子麵前紫光一閃,如鋒刃過喉!

接著便是雙頭點地身前滾,目凝靴前望自身。

血從短頸處噴了老高,又是咕嚕嚕如泉眼冒了好一會兒才靜下來。

我手抖得的不成樣子,顫的食盒咯咯作響。常衛亦麵有懼色。

唯獨那紫衣人不緊不慢的往更深處的牢房走著,像是不經意踩死了兩隻螞蟻一般,不做任何停頓。依舊背身看向剩下的十幾個探子,溫和道:“剛剛的賜死,是本座今日唯一的寬恕。接下來我不想再聽那些假假真真的東西浪費時間了。我隻想知道重陽的破——麟——戟在哪?第一個說出來的,本座留個全屍,別的人就一輩子泡在屍水裏吧。”

那十幾個探子就像我手頭的提著的食盒,痙攣作抖。

我心裏默了默,此時不動手就全都完了。雖然是害怕,但看著這麼多條性命危在旦夕,而且昀傾也不是想救他們出來麼?

那好,祝瑤我今夜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