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引像是要長篇大論一番,一掀衣擺幹脆坐下來:“星索本身是與那狐狸一道,原是淩霄河外的精魅。”
我嘟起嘴唇:“我知道她的由來。”
“而後她到昀傾身邊轉眼也有三十多個年頭了。昀傾帶她猶如親妹妹一般。昀傾此番力竭飛升為應龍,加之資質無雙,又頗受天帝寵愛,應是擔當重任,有番作為的時候。繼而娶妻之事也將臨近。他大權在握,往後難保他的妻子不會成為天後。所以昀傾的親事是誰都不敢公然妄議的。星索雖已是被昀傾薦與宿星閣的辰凡做徒弟,在天宮之上漸漸有了地位。但要嫁與昀傾,這樣的背薄還遠遠不夠。”
“不過昀傾事事護著她,也不完全排除嫁娶的可能。所以她的丫頭能如此張揚,也是有據可依,她家主人可是握兵二十萬的殿下竭力嗬護的人呀。而你又有著和星索相似的經曆,怎麼能不讓人提防?”
“提防我?是怕我要和星索搶顧昀傾?哼,我可沒這能耐。”仔細回想正午那侍女對我說的那些話,心中已是信了師父幾分。
福引不住點頭揶揄道:“有時恰恰就是一顆不起眼的耗子屎壞了人家的黃粱美夢。”
“哼,那你你豈不成了耗子屎的師父!”我兩手相抱,氣都不打一處出。
但細細琢磨——星索對我挺好,還給安排了住房……應該是她侍女多想了。
“侍女也是向著她的。她難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麼?不管是誰,瑤瑤啊……今後你做事心裏都好好掂量著。盡管你沒有太大威脅之力,可讓別人看你不順眼是很平常之事。”師父看著我一副語重心長。
再看此時癡然殿內,侍女竹欣扣在地上跪禮:“主子,扇子沒能借到……還請責罰。”
麵前,星索滿麵倦容,一身水藍衣衫隨意的披在身上。
“不是還餘一把麼?”
竹欣一臉恨意:“是還餘一把,不過福引今日不在,換了那個凡人當值。那凡人許是嫉妒星女,肯借秋實那個素衣大夫也不肯借與……”
“不必再說了。竹欣你還是去浮冰島取些冰魄來鎮鎮暑就好。”一邊說,星索一邊猛力搖著竹扇。竹欣受命,俯身以禮,推門而出。
與此同時,門被反推而入一男子,著白衫而修得一副絕好身段。竹欣見之,趕忙做禮。
男子往前一步笑問星索:“扇子沒取到?”
星索愁雲一散,藏不住的笑意,眼裏也波光流轉:“嗯嗯,沒有關係,我已經叫竹欣去采些冰魄來。”
“殿下有所不知,是……是祝瑤故意刁難,有扇不借。”竹欣連忙唯諾而言,恭身雙手奉上銀色令牌。
“哦?難得有人見了令牌也不賣麵子的。”昀傾收起令牌,嘴角勾起一絲不明的笑意,隨手在桌上擰下一顆葡萄拋進了嘴裏。
“昀傾,隻是把扇子而已。對了,今日怎麼回來的如此之早。廚房還沒備好菜呢。”
“你這個丫頭……”昀傾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總是這麼與世無爭。不必命人備菜了,吃與不吃都不餓的。下界這麼久,對天上的吃食倒是有些不習慣了。若是有桂花糕,倒是可以往我書房裏送送。”
星索乖巧的點了點頭,昀傾轉身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回頭道:“別擔心,扇子總會來的。”星索立馬扭背過身去,雙頰如醉,笑靨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