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遭到李建成極其不悅的目光,“孤不同意!”
李建成沒有吱聲,魏征看了一眼,接口道,“此一段舞必能激起陛下對皇後的思念,加之那個玉佩,陛下心中絕對有深深的後悔與愧疚。”
此話一出,就遭到李建成極其不悅的目光,“孤不同意!”
魏征跪下,迎上對方的眼睛,接著道,“到時若能得衛懷王鼎力相助,太子爺便可安然無憂!”
“孤不同意!”李建成擲地有聲。
他怎麼可以為了這個位置,而去揭父皇的傷疤,更不可以在母後生忌讓那個人驚擾了母後魂魄,讓母後魂魄不安。
李元吉麵露詫異,玉佩,是什麼樣玉佩能讓大哥變了顏色?
“大哥若不同意,可否明示?否則臣弟不會心安。”
李建成閉嘴不語,魏征看他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於是咬牙開口道,“齊王可知李祺此人?”
“他是誰?”李元吉下意識的想到不好的結果。
“他是齊王的小叔叔,昔年被陛下狠心驅逐的的幼弟!這麼些年來,陛下一直十分後悔當年所為。”
李元吉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哈哈,就是因為這個?大哥,他既然被驅逐,既然父皇後悔你何不利用這個機會。”
李建成不語,若這件事真的這麼簡單他也不必如此苦惱。
見他如此為難,李元吉也跪倒魏征身側,“臣弟請大哥決斷!”
罷了罷了,李建成歎了氣,“就照計劃來吧,隻是一點,莫要去刺激父皇。”
兩人相視一笑,帶著滿臉的喜色起身。
整了整衣袍,李元吉道,“臣弟即刻回長安布置一切,這裏就交給魏大人了。”
話畢,他便說了聲告辭就退下。
“你也下去吧。”李建成這樣對魏征說。
等到殿中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李建成嘴角浮起一個譏諷的笑容。望著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他突然難以抑製的失聲大笑起來。
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這樣?
李建成不斷的問自己,卻無法得到答案。
沒想到有一日自己居然變成了曾經無比討厭的樣子,沒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會那般利用他無比敬愛的母親!
悠揚的蕭聲回響在天宇之下,李元霸神情專注,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他一人。天牢之中,魏藍青靠在牆角靜靜聆聽那天籟之音。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蕭聲悲壯婉轉,她似乎都能看到那馬革裹屍的場景。這本來是一首悲涼的曲子,卻讓魏藍青傻傻的笑開來。
此時她心中像吃了蜜一樣的甜——原來他還記得啊,這是他出征時自己為他彈的曲子。
合著拍子,魏藍青小聲跟著哼唱起來。
慢慢的悲壯的調子漸漸舒緩,如同波濤洶湧的河水緩緩流去入波瀾的大海……
魏藍青撫摸著魏征送來的琵琶,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紅起臉來,調了弦,款款彈了起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李玄霸眼中含笑,曲調一轉也跟上牢中傳來的琵琶聲。場麵頓時溫馨,濃濃的愛意在兩人之間流淌。
刹那間,連燦燦的日光也躲到了雲層後,萋萋的蟬鳴也安靜下來,空氣中之回蕩著這一曲《越人歌》。
一曲終,李玄霸放下手中的洞簫,遙遙的望著不遠處的大牢,突然苦惱的按住額頭。
藍青入獄已有月餘,可父皇態度仍至今不明。父皇他,究竟想如何處置魏藍青,是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