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藍青霍地跪坐在地上,心中害怕,她握著袖中的玉佩咬咬唇,“臣女自知犯了大罪,臣女甘願受罰,可是太子無罪,還行陛下收回成命,否則陛下勢必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李淵瞬間殺意更重了,就連李世民也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氣息,他整個人一怔,撲倒李淵跟前,“父皇若是要處死魏藍青,請將兒臣一並處死!”
魏藍青心中突然酸澀,她望向李世民,眼中是震驚也是不解,她緩緩搖頭,恭敬的匍匐在地上,順手不著痕跡的擺出玉佩來,“太子無罪,況且哥哥也查明一切即將回長安,陛下為何不再等一等?若是太子真的是冤枉的,陛下如何麵對天下百姓?如何麵對太穆皇後?”
看到玉佩,李淵先是目光一凝,然後便不為所動,望向魏藍青的眼睛中依舊充滿殺意,李世民心下忐忑,更為魏藍青捏了把汗。
“就算朕要你的命,你還是要為太子求情?”
魏藍青伏地不起,“是。”
李世民一怔,李淵看了眼兒子,又道,“若是朕肯饒你一命,前提是你放棄為太子求情,你當如何?”
“臣女隻求陛下饒過太子。”
隻此一句,李世民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他費勁千辛萬苦不惜觸怒父皇,為的不過是能娶她為妃,而她心中卻是這樣想的。
“太子仁厚之名人人稱讚,臣女相信這些事情絕不是太子所為。”
聽完這句,李世民隻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無比好笑,大哥仁厚,就是因為這個仁厚你才會費盡心機的幫他?
李淵瞟了一眼李世民,又看了眼地上的玉佩,終於鬆了口,“好朕如你所願。來人,將魏藍青收押,太子李建成軟禁宮中,不得與外人交流。”
送鬼門關撿回條命,渾身濕透的魏藍青鬆了口氣,她收好玉佩,跟著內侍朝外走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她突然回頭說了一句,“陛下,他說,此生不願再回長安。”
魏藍青雖然未直說是誰,但李淵心裏清楚的很,他擺擺手命魏藍青退下。不願再回來,李祺你是恨我的吧,文湄你也恨我吧?
李世民動也不動的注意著那個再也沒回頭看他一眼的背影,眉眼鋒利如刀。
終於進了長安境內,馬車上魏征突然心口一疼,手裏的茶水灑了一身。突然車簾猛地被掀開,緊接著出現魏良驚慌失措的麵孔,他急急忙忙道,“老爺,大事不好,小姐,小姐她被陛下降罪啦!”
魏征一驚,身上的茶漬也來不及擦,芒問道,“怎麼會事兒?”
“聽說是昨兒個,陛下盛怒即刻就要處死太子爺,小姐冒死覲見,救下了太子爺自個兒卻獲罪,如今身在天牢之中。”
魏征眼神一變,“把洪刺史請來。不,”魏征喊住魏良,“不,加快腳程,立刻趕回長安!”
魏良說了聲知道,立刻出了馬車,命人快速趕路。
後麵馬車中,洪智坐立不安,越靠近長安他心裏的不安也就越重,長安城,這個原本承載了他無數夢想的地方,此時竟是他無比害怕的地獄。
他掀開車簾,看了又看,緊張的不停喝水,而突然他喝水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眼珠突然就突了出來,洪智想求救,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臉色漸漸變成青色。
距離長安不過十裏,魏征心糾的厲害,他捏著書腳的手微微泛白。太子是主公,藍青是幼妹,這兩人無論誰出事兒,他心中都會難受。
藍青,藍青,你等著哥哥,哥哥一定會來救你出去。
突然間馬車停住了,魏征伸出頭來,問道,“怎麼停下了?”然而在看清眼前的人馬之後,魏征突然冷笑起來,“蕭昉?”
不錯,此次來的人真是蕭昉。
一身水色長袍的蕭昉跳下馬,從腰間拿出折扇,風度翩翩拱手道,“魏大人好。”
魏征頓時警惕起來,他朝魏良使了個顏色,魏良了然轉身就朝著後麵的馬車而去。他掀開車連簾,隻見洪智倒在地上,麵色煩青,魏征伸手道他鼻尖一探,大驚失色。他連忙回到魏征身邊,小聲道,“洪刺史,死了。”
魏征眸光一緊,看向蕭昉,麵上冷笑陣陣,“蕭子明,你果然是好算計!”
蕭昉笑得溫文爾雅,俊秀的臉龐上笑意不減,“魏大人謬讚。”
“蕭子明如此算計太子爺你心中可有不安?”魏征甩下車簾,不再去看蕭昉,馬車緩緩行駛。
蕭昉讓了路,麵上笑容不減,心中酸澀,錯了一次,怎麼能再錯一次,宋國公府不能毀在我的手中。
此一事兒,若是太子逃過,自己不過是流放而已,必定不會牽連蕭氏,隻要宋國公府不倒,假以時日自己依舊能會長安。若是秦王勝利,送國公府也能百年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