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村的喪葬還延續著幾千年來的習俗,村長是門村德高望重的人,李會的喪事辦得自然排場十足,李奶奶是門村有名的女先生,此次被村長請去,便是主持李會的入棺儀式。若是換作以前,我肯定會偷偷跟過去的。這些都是難得的小說素材,是在網上搜不來的,但是今天晚上,不詳的預感一直如影隨行,現在的我隻想快點兒熬到天亮,然後約車回家。
李天抑製住悲傷的情緒,有些歉意的對我們說:“左手邊一排都是空房間,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在這兒陪我哥說說話,晚點兒做好飯我再叫你們出來吃。”
“節哀。”我匆匆說完,匆匆離開。
李天家的布局有些奇怪,有點兒像北京的四合院,又不完全相同。門廳被建在院子的正中央,開三扇門,與院門、左右兩排的屋子相通,至於門廳背麵的屋子是幹什麼用的,我沒興趣了解,依照李天所言,我直奔左手邊。
左排的屋子共有3間,我不管王驍炎和孟薑怎麼分配,反正我選中間,左右兩邊的屋子都住著人,我心裏踏實。
王驍炎進了第一間,孟薑也跟了進去,我探頭去看,孟薑居然把屋門給關上了,男女授受不親,他們不知道嗎?我忿忿的關上門,耳朵緊貼在牆上,心裏忐忑著擔心一會兒聽到某種異樣的聲音。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直接推門進去看看,也比你現在偷偷摸摸趴牆邊上卻什麼都聽不到強。”有人在我身後說話。
我不耐煩的打斷她:“我的房間,我樂意趴哪兒就哪兒。”
“瞧你那點兒出息,你還不如直接說你慫。
“誰慫了?你說誰慫?”我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血紅色長裙的女人站在我麵前,也不害怕,揮了揮手繼續說道:“禾禾,這兒沒你什麼事,你老實回公仔玩具裏呆著去。”
“我可不是那個傻丫頭。”
紅衣女鬼分明是禾禾的模樣,可說話的口氣卻和禾禾完全不同。她飄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用一種尖酸刻薄的語氣對我說:“也就是禾禾那丫頭傻才會相信你,要不是她一直礙事,你這副皮囊早就是我的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轉過半蹲的身體將背緊貼在牆上,屋裏的燈忽明忽暗,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紅衣女鬼突然飄到我麵前,跟我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這感覺,好熟悉……
“當時你也在隧道裏。”我大膽猜測。當時我就感覺禾禾有些怪異,前後有些反應、行為表現的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紅衣女鬼冷笑一聲:“沒錯,隻要這丫頭有危險,我就會出現。”
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眼前這個紅衣女鬼應該是禾禾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演生出來的另一個自我,為的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說白了,其實就是我們常常在生活中提到的“人格分裂”。我有些後悔把公仔玩具留在身邊,王驍炎是嶗山道士,應該由他保管才對。
一陣陰風拂麵,是紅衣女鬼在抬手摸我,她稱讚我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瓜子臉,稱讚我白嫩細膩的皮膚,稱讚我的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唇……這些讚美的話若是放在平時,我會坦然接受,然後輕飄飄然起來,可是現在,我渾身的汗毛孔都因為驚嚇過度打開了。
我正準備扯開嗓子大聲呼救,突然聽到紅衣女鬼喃喃的說道:“這曼妙的身姿,傾城的臉龐,不能占有為己有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這話我才深深吐了口氣,尼瑪啊太驚人了,我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