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是不是找抽呀。”房門倌被那“咚咚”的敲門聲驚醒,自己在王府看門已有五十多載了,從沒有人如此放肆,敢如此大膽砸王府的門,這是頭一遭。門倌馬上披上衣服,一手提著死氣燈,順手提了一個木棍急匆匆的從耳房裏跑了出來。“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看來是活膩歪了,別敲了……”門倌嘴裏叫罵著,把燈往旁邊牆壁上一插,用手拿下門栓,拉開大門,欲張口大罵。
“不長眼的東西,你找死呀……”門倌拉開大門,衝著門外狂吼起來。隻見在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小孩,看不太清楚。門倌舉著燈籠靠近郎玨麵龐。“我說老王頭,連我也不認識了?”隻見郎玨瞪著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吟吟的望著門倌。
“哎喲,是貝子爺呀,恕老奴眼拙,老奴不該罵您……”隻見門倌老王頭“撲通”向地上一跪自抽起耳光來。
“行了,起來吧,不知者無罪。”郎玨衝著老王頭說道。老王頭趕緊起身,衝著府內大聲喊道:“貝子爺回來了,貝子你回來了——”頓時郎王府一下子熱鬧起來了。家奴、院工、丫鬟、奴婢都起來了。郎王府一下子亮如白晝。
雪兒聽到喊聲,鞋也顧不上穿就往前院衝去,緊接著王爺郎浩天,幾位王妃都跑了出來,嫡福晉皇甫紫涵激動地看著眼前的愛兒,隻見郎玨身穿一身粗布衣衫,小肩上斜挎一個小包袱好象是剛從遠方回來一樣,個頭好象又長高了,麵容好象較以前更白了。
“額娘——”郎玨飛奔過去一下子撲在了皇甫紫涵的懷裏,“我的兒呀。”皇甫紫涵摟著郎玨哭了起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哎——”郎浩天長歎一口氣,幾天來的焦慮一掃而光。雪兒本想走上前去和郎玨打個招呼,可是當看到這一幕也隻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為這一家人感到高興。
“好了,大家都散了,大家都散了。”二總管張輝良衝著大夥揮著手說道。家人慢慢散去。王府近段時間的那種緊張氣氛也隨之消失了。因郎玨的失蹤,郎府上下都崩緊了神經,現在可以喘喘氣了。
郎浩天領著郎玨和幾位王妃還有雪兒向寢宮走去,一路上郎浩天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淩飛燕、上官芙蓉不停的問東問西,雪兒默默地跟在後邊,郎玨逮空和雪兒說上幾句,雪兒隻是看著郎玨笑笑,沒有說話。因為在主子麵前,特別是在王爺和娘娘麵前她顯得特別拘謹。
到了寢宮,郎浩天和幾位妃子落坐,雪兒和郎玨站在一旁,有點象開公審大會的味道。“玨兒,說說你這些天都去了哪裏?”郎浩天那不怒自危威的臉陰沉著問道。
“我,我去了水天洞府,後來又到了無憂神仙穀……”郎玨小聲說道。“無憂神仙穀?那是什麼地方?”幾位妃子同時驚訝的問道,從她們驚訝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們對這個地方不知道。
“你是怎麼到無憂神仙穀的,你在那裏又做了些什麼?”郎浩天看著兒子那明顯長高的個頭和那晶白的肌膚感覺兒子好象遇到過什麼事。
“我為了拿一個綠玉珠子掉下去之後我走呀,走呀,一直走到一個穀口由於餓了我進入穀中找吃的,就碰到了一個老人,也是我的老哥哥,他給了我吃的,還教我下棋……”郎玨避重就輕的講了一些,省掉了關於白蝠和學武功的事。郎浩天與幾位妃子麵麵相覷,相互對看著。雪兒也覺著有點奇怪,玨兒什麼時候又多出一個老哥哥來。
“綠玉珠子?老哥哥?”幾個人同時感歎道。“噢,對了。”隻見郎玨伸手從懷裏掏了一個鵝卵大的綠玉珠子,隻見此珠綠熒熒的發著光芒。“就是此珠。”郎玨說著把珠子遞到了郎浩天的手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一個個把眼睛瞪得圓圓的。郎浩天托著珠子感覺觸膚生溫,珠子在慢慢變熱,一會兒又漸漸變涼,綠玉珠在冷熱交替的變化著甚是奇特。郎浩天雖說見多識廣也不知這珠子是何來曆。幾個妃子不斷的在手中傳送著你觀觀我瞧瞧,七嘴八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雪兒站在一旁也好奇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郎玨一看,雪兒沒有動手摸過,綠玉珠隻在幾位額娘和阿瑪手裏傳來遞去,走上前去,從額娘的手裏搶下綠玉珠往雪兒手裏送,“雪兒,給你。”雪兒看著郎玨又看看王爺和幾位娘娘,把手藏在背後不肯接,還一個勁向後退。
“雪兒,你也拿著看看,別辜負了玨兒的一片心。”娘娘皇甫紫涵知道王爺和娘娘不發話雪兒是不會和她們搶東西的,她也沒這個膽,至少在他們麵前不會。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看來老娘在他心中的地位快不及這個小丫頭了。皇甫紫涵心中泛起淡淡的醋味。
“是,娘娘。”雪兒怯生生的伸手接過綠玉珠,小心奕奕的捧在手裏,生怕它一不小心會摔下來似的。
此時的郎浩天,臉越來越鐵青,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皇甫紫涵和幾位王妃看著郎浩天,心裏道:壞了,王爺可能要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