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愈深愈迷(1 / 2)

現在已經是七月份中旬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的從指間一劃而過了,天氣溫度雖然沒有六月那樣的熱情似火,但是還是很熱,特別是室內溫度和室外溫度相差得比較大,在教室裏,你可以在空調的庇佑下披著棉襖,但是一旦到了室外,你就會發現太陽公公的確是一位法不容情的家夥,由天而降的就是一團團火焰。

司澤和阮其打完球就急匆匆的跑到寢室去了,他洗完了澡然後匆匆的穿好衣服,要知道他可是翻過寢室圍牆才進來的,幸好今天樓管不在,要不然不僅要被說教,而且會大肆的宣傳通報批評。

他又很快的翻出去了,這功夫剛開始他不知道,但是自從看到了阮其熟稔的身手,司澤就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自己學會了,一開始的時候老是翻跟頭,從城牆之上摔了個狗啃食,或者由於太慢被樓管訓一頓,這個時候阮其就會在一邊看他笑話,怎麼就這麼笨,這一點都學不會!然後他就以身輕如燕的姿態迅速的越過城牆,隻留下司澤羨慕嫉妒恨的眼光。

但是現在他好像比阮其更會翻,因為阮其現在已經不用翻牆了,這裏的樓管已經認識他了,基本上從正門進入的話,樓管也不會說什麼,隻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而阮其也像個沒事人的一樣的進去了。

想到這裏,他笑了一笑,他想到這些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學了些什麼,好像什麼都沒有學到一樣的,跟著阮其亂瘋亂搞的,別人都羨慕他每天這樣的玩都能夠考試第一,都誇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可是他卻承受著比別人更多的精神痛苦,他有時候不知道這些痛苦的根源從哪裏來,比如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夢想,說的矯情一點,還有自己跟著阮其這樣的混日子到底對不對,還有為什麼會這樣的讀書,為什麼讀書,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痛苦呢,為什麼好像會很少開心呢·········很多事,他想到了對自己予以厚望的父母,他們殷切的眼神讓司澤不敢去大膽,但是去大膽幹什麼呢,不讀書又去幹什麼呢,可是讀書的理由又是什麼·········他苦笑了一下,他在此時卻很羨慕阮其,什麼都拋得開,什麼都不用去顧慮,隻是按照自己的心情做事,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自己,可是就算是這樣司澤還是能感覺到阮其內心有股解不開的謎,這個謎與他的家庭相關,與他的爸爸媽媽有關。今天司澤趁著他高興的時候想問出個究竟,但是還是失敗了,他知道隻有阮其主動說的時候才是他解開這個謎底的時候,否則這隻能永遠是大海撈針一般的希望渺茫,損了,也不去想這多了,人生啊,全作死在思想兩個字上,司澤歎著氣。

往前走去就是操場了,再往前就是教學樓,然後教學樓的不遠處就是食堂,真真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像個鳥籠一樣的將人囚住,卻又不知道怎樣去掙脫,完全就是一條絕路,以前人們總愛說絕處逢生,可是這裏是絕處隻能看到死亡。

司澤抬起自己的手表,看了看時間,原來還沒有下課,他今天也是逃課出來了,不過也不要緊,隻是一堂曆史課而已,而且那老師上課隻是照著課本不斷地念,然後剩下的時間就自由的背習題,背答案,最後就是發幾套卷子做做而已,這樣的課不是睡覺的時間就是逃出來的玩的時間,反正對什麼做題的,他都會,所以無所謂了,想到這裏,他仿佛舒了一口氣。

他走到操場的樹下,那裏稍微涼快一些,坐在樹蔭下拿著可樂解解熱,他抬頭望去,越覺得那座教學樓是座奇觀,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圍城,裏麵的人和外麵的人在這裏來來回回,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但是他的目光卻立刻鎖定的了一個地方,那就是這個學校最好的班,一向被稱為學校的皇冠品牌----文科七班,也是他們理科七班對麵的班,每次他和阮其在外麵打鬧的時候,對麵的班級安靜得像是一座地獄,都沒有什麼聲響,比墳墓還要寂靜,他偶爾的會看到認真聽講的夏嵐和顧瑤,她們坐得端端正正的,神情一絲不苟,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黑板,看到這些,他心裏會莫名的湧起一些悲涼的感覺,因為他從她們身上看到了當年的影子,想自己當初也是那麼認真,對外界的所有除了學習之外的不感興趣,所有的所有的全都係於學習上,而現在自己墮落了,但是卻比以前要活得開心,那學習考試就是痛苦的根源了嗎?

不知道她們是否開心,應該很開心吧,但是是真的嗎,司澤望著文科七班此時被太陽照耀得金燦燦的文科七班的門牌。

嚓--------------一陣二十秒的鈴聲過後,萬千的學子從他們的蟻窩裏噴湧而出,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食堂,的確坐監獄做了那麼長的時間肚子早就餓昏了,可是思想是要和行動統一的,雖然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食堂,可是腳卻跟不上眼睛的步伐,恨不得從高高的七樓跳下來的那樣的急切,俗話說,讀書沒人聰明,難道吃飯也比不過別人嗎,所以,當你看到吃飯最勇猛的人很可能就是那種讀書讀不好的人,這樣的洶湧大軍恐怕除了在戰場上看得到以外,很少會碰到,鏗鏘有力的步子似乎要將整座教學樓給踩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