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很大的風在他們兩人之間吹拂著,曾經那麼近在咫尺,連呼吸都彼此交換的人,現在剩下的,隻是這樣一個距離,那麼地客套,那麼地遙遠,有千言萬語,都無法對對方訴說,哪怕可以昭告天下的想法,也失去了對對方說的力氣,或許,根本不願意再對對方提及。
風卷過曾經。笑顏以對,卻是陌路之人。
“你流血了。”楚之淩望著辛越,眸子深黑如墨,好像看不見底似的,辛越的血從嘴角一直流,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他說了這麼一句,眸子變得很淡,仿佛隱藏住了所有的情緒,他隻是很淡,很淡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之前的提醒,不過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禮儀而已。
“啊,沒事的。”辛越淡淡地擦了擦嘴角,好像流血的,生病的不是自己,一係列長官都站了起來,辛越輕輕擺手,“據我所知,這場談判還沒有結果,正好楚船長來了,就一次性談個清楚,大家的要求都擺出來。”
楚之淩望了辛越一眼,英氣的眉微微皺起,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拉開一張椅子,落座了。
辛越的身後站著十來個親衛,此時此刻他們眸子閃爍著森冷的色澤。
辛越慢條斯理地將之前說的話重複一遍,一邊拿起一杯茶,放到唇邊,眸子快速而認真地在眾長官和其護衛臉上掃視,終於,看準時機,手中的瓷杯嘭的一聲脆響掉在地上。
辛越身後一個親兵立即行動,舉起火槍扣動扳機,嘭的一聲,一槍射中雪特的心髒。
“不許動!”
十個親兵舉起槍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一個個荷蘭長官們。
“再動就會跟你們的長官一樣,一命嗚呼。”辛越舉起從腰間掏出的手槍,目光森冷,直直地,遙遙地對準著楚之淩的眉心。
變故來得太快,讓人猝不及防,八個荷蘭長官看著槍口對著自己,都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現在的這個時代手槍的技術還不高,很多會走火,對自己造成誤傷,這也就是現在手槍還沒有普及的原因,是以辛越的招數讓他們防不勝防。
“把他們捆起來。”辛越一聲令下,一個士兵拿起一根繩子捆住荷蘭長官們和其護衛的手下們,將他們綁在柱子上,並塞住了他們的嘴,辛越槍口對準楚之淩,對著手下的親兵們命令道,“我在地圖上將軍火庫指給你們看過,一定要快速找到。”
“是!”
十來個親兵火速離去,楚之淩不由眯起眸子,這個女人要毀了軍火庫嗎?
她知不知道這樣,這裏也可能會炸掉?所以,她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要以身殉國嗎?
“娘!”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軟軟的聲音突然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