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還十分有情調地在三張軟椅的兩兩中間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玻璃酒杯,裏麵盛滿淡水,玻璃杯的一側插著一瓣橙子。
“很可惜少了吸管。”辛越幽幽地道,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回桌子,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
“娘,什麼是吸管呀?”在和辛越待的這段時間,小致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不喜歡和人交流,雖然他很多時候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待著,身體停留在他兩歲時候的樣子,但是這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此時此刻,他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寶寶般問著辛越。
“吸管啊,就是很長很細的管子,像是空心的筷子一樣,用點力裏麵就會有水出來。”將太陽鏡推到額頭上的辛越看著書,含含糊糊地應著。
“這樣啊。”小致點了點頭,笑了笑,隨後將褲子脫了,掏出小小的鳥兒來,裏麵噗噗噗噴出水來,孩子惡趣味地將鳥兒對準遠處,說道:“娘,這是不是就是吸管啊,很長很細,有水出來……”
“噗”的一聲,辛越將書拍在孩子身上,皺著眉頭道:“怎麼越大越沒規矩啊,尿尿是可以隨便撒的嗎?”
孩子連忙套上褲子,手抱著被拍疼的頭,小嘴扁著,但是又不敢發作。
“你,晏小致,去拿抹布來將尿濕的甲板擦幹淨。”小小的孩子扁著嘴,嘟囔了兩句,站在那裏沒有動,見辛越沒有一點收回成命的意思,他老大不樂意,還是隻好轉身進船艙去,將抹布拿出來。
“偷笑是吧?你也給我去。”辛越掃了一眼捂著嘴笑得幸災樂禍的小巫鼠,雲淡風輕地命令道。
“唧唧。”小巫鼠齜著牙,一副很傲嬌的模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突然間,辛越一本書摔過去,小巫鼠嚇得一蹦三尺高,一溜煙滑下了躺椅,他走到小致的身邊,回頭看了辛越一眼,眼神怨念,抬起肥肥的屁股,噗的一聲,對著辛越放了一個屁。
辛越理都沒理這小東西,繼續意態自若地看著手上的書。
不久,小小的晏小致走到辛越身邊,喊道:“娘。”
“幹嘛?”辛越微微抬起眼,懶散地問道。
“我擦幹淨了。”
辛越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成果,還不錯,點頭“嗯”了一聲。
“我錯了。”孩子甕聲說道。
辛越抬起頭,笑了笑:“你這小子不錯啊,不愧是娘的兒子。”說罷就要摸摸孩子的頭。
孩子卻避開辛越的碰觸,眼眶微紅,像受了什麼委屈一樣,大聲道:“但是您也有錯。”
“哦?”辛越輕笑著勾了勾唇角。
“娘不應該在我問你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認真,亂答一通。”孩子有些氣呼呼了。
辛越放下手中的書,說道:“好吧,我錯了,我道歉。”
說完不久,辛越突的就站起來了,她眯眯眸子,視野所及,是一艘不大不小的官船,上麵印有朝廷的標誌。
搞什麼?諸衍來人抓她了嗎?
不久她才知道,這些悠閑享受的日子真的就這麼暫時告一段落,屬於她的生活又將再度開始。這一次,是滄海激浪,是強烈碰撞,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外,是沉舟側畔千帆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