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好,下注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喂,你這小子,一時大一時小,挪來挪去沒個準,你到底要買什麼!”
壯實獄卒沒參與他們的賭博,他皺了一下眉毛,說道:“我下去看看。”
說完,就打開門,一隻腳邁下台階。
辛越已經屏住了呼吸,若是,獄卒發現張榮華被人打暈倒在那裏,而本來應該在牢裏的女子卻不翼而飛,那麼他們會發現有刺客闖入,陷入被動後,這次行動的成功率將會大大降低。
“喂,虎哥,不用去了,張榮華那小子好像早走了。”
叫虎哥的壯實獄卒停下腳步,出聲道:“是嗎?你瞧見他走了?”
“是啊,我看見他來了一趟,不久後就走了。”
說話的獄卒剛坐起來,說完了這幾句後,又倒頭躺在草席上。
“那好。”
叫虎哥的獄卒停住了腳步,轉頭回了獄卒房,砰的一聲輕響關上了門。
“好像是走了吧。”
閉上眼睛的獄卒低聲嘀咕了一句,又接著自言自語道:“好像走了,又好像沒走。應該走了吧,他還要當差。”
低聲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獄卒又閉上了眼睛,翻身一滾,側著拉過被子,準備見周公去了。
辛越擦了擦額角的汗,長呼了一口氣。
繼續搗鼓著手中的鎖。還是解不開,辛越額角滲出了細小的汗,一向淡然的臉上顯露出少有的焦急。
冷靜,辛越,你要冷靜。
別慌。
好像,有點眉目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獄卒們所在的門,又嘎吱一聲打開了。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裏好像,有火油的氣味。”獄卒陳虎皺了一下眉,推開門,走下了台階。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啪嗒,啪嗒,啪嗒。
氣氛突然變得很是寂靜,辛越耳邊隻有這一聲接著一聲的腳步落地聲。
隻需要經過一個轉角,他就可以看到辛越了。
辛越都可以看到他的靴子了,馬上就要過來了。
靜得可怕,連靴子在地上摩擦而起的窸窣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沒人啊。”昏暗的燭火下,獄卒看著鐵門前空蕩蕩的,暗自嘀咕了一聲,瞧著沒什麼異樣,也就沒走近。
說完後,他就轉身走了回去。
如果他現在走近大門,他一定可以看到一把掉落在地上的鎖,很可惜他轉身了。
辛越脊背貼在門後,握緊的拳頭終於鬆開,手心一片冰涼。
借著昏暗的火光,辛越打量著室內,上麵各種鎖鏈羅列,還有染血的十字架,還有一些鐵器,這裏應該就是刑房了。
辛越一步步走上前去,單薄的靴子踩在地上,輕得像是沒有聲音。
現在這裏空無一人,莫名地有些詭異。
裏麵還有一扇門,沒有上鎖,辛越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在了門把上。
這個時候,門突然從裏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