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是再三確認酒裏沒有下毒才喝的,但是很明顯防不勝防。
所以,他現在是想怎樣,殺了她,報複當日楚之淩施與他的欺淩侮|辱?
辛越抬眸,蒼白的小臉很是平靜:“皇上可還記得,當時在孤島之上,皇上說,隻要我保守秘密,不向楚之淩告發您的身份,就會留我一命。”
“留你一命?”諸衍臉上一絲冷笑劃過,“朕當時說的是,在荒島上不殺你。”
辛越還要說話,諸衍大袖一揮,冷聲道:
“此女與楚賊關係甚密,打入天牢,擇日處斬。但念曾救駕於朕,留下全屍,允下葬。”
辛越麵色一白,侍衛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些微掙紮亦是不能。
“皇上!”辛越被人從地上挾起,晏湛一聲疾呼,“辛越現在與楚之淩毫無瓜葛,求皇上饒她一命。”
“愣著幹什麼?拖下去。”
諸衍臉上的清冷不曾減少半分,目光在晏湛和辛越身上掃了掃,負手沉聲說道。
晏湛握緊雙拳,隻能眼睜睜看著辛越被侍衛架住,纖瘦的身影帶離了宴會現場,往天牢的方向而去。
“起來吧。”諸衍目光淡淡地看了晏湛一眼。
晏湛低著頭,站了起來,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大家繼續好吃好喝,不要因這等小事掃了興致。”諸衍一改先前的森冷之態,言笑晏晏地招呼著眾人,仿佛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歌舞升平,又一副熱鬧景象。官場老手們早已看慣了各式各樣的變故,不以為意地喝酒聊天,但很明顯,虛偽的笑容下各自都隱藏著一份小心翼翼,也是,皇家的宴會中,鮮少有人能真正笑得開懷。
宴會很快接近尾聲,皇帝諸衍也興味闌珊了,他揮了揮手:“朕乏了,先回去歇息,你們盡興。”
諸衍前腳剛走,晏湛後腳跟上。
“停。”
禦輦抬著諸衍步過大小宮殿,在禦書房時,諸衍沉著聲音命令,不見一絲一毫的困意。
禦輦放下,諸衍從裏麵走出,揮了揮手,禦輦被幾個太監抬離而去,諸衍的身邊隻留下兩個黑衣侍衛。
年輕的帝王負著手,聲音清冷:“進去說吧。”
尾隨在後麵的晏湛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話,隨著諸衍的腳步,邁進了禦書房。
諸衍坐在龍椅上,侍衛們帶上門守在門外,門內就隻有諸衍和晏湛兩個人。
“一路尾隨於朕,想要說什麼?”
諸衍揉了揉太陽穴,目光落在站定於前的晏湛身上。
年輕的大臣恭敬跪在地上,沉聲說:“臣請皇上饒辛越一命。”
諸衍揮了揮手,又一副很困的樣子,冷冷下令:
“出去。”
“皇上能告訴臣非要殺辛越的理由嗎?”晏湛握緊雙拳,仍自跪在地上,沉聲問道,“皇上應該知道,如果不是辛越,皇上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