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你永遠都體會不到那個時候的絕望。
以為可以交托一生的男人,以為可以全心全意信賴的男人,以為可以對你矢誌不渝的男人,轉瞬卻說出,要讓你體會被眾人淩|辱滋味的話。
情何以堪?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玩偶,想喜歡的時候便喜歡,想丟棄的時候便丟棄,沒有來由,不問因果。
夢裏有風,在冷冷地吹著。
密集的鼓點無情地敲在她身上,她感覺肌膚變得異常脆弱,仿佛都要裂開了似的。
“想要他活,沒我的命令,就不準起來。”
那個時候的辛越感覺那天似乎比冬天還冷,她身上還穿著吊帶衫和短褲,薄薄的衣衫貼在身上,就那麼狼狽地,以乞求的姿勢,跪在了漫天風雨中。
沒有一個人,能與她並肩,能陪著她,風雨與共。
黑暗的深夜中,無色的雨霧也變得濛濛的青黑,枯槁枝條縱橫叢生,淩亂地鋪陳在辛越的視野中。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曾領略過的單薄冰冷。
夢裏的圖卷很是分明,她仿佛還能看見當時有初初吐露殘紅的梅花花苞,被深晦天空中掉下來的碩大雨點拍打著,一瓣一瓣濺在地上,如同不久之後,從她體內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
“楚之淩,我真的從頭至尾都隻有過你一個男人,我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我很難受……楚之淩。”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你當我真是傻子,可以肆無忌憚地寵著你,讓著你?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相信,你就是哭死,我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他幻化成暴怒的野獸,在她體內毫無顧忌地穿行著,他什麼都不管不顧,隻狠狠地撞擊著,洶湧地撞擊著,他以那麼強悍的力道侵入她的身體,反反複複,完全將她當做了發泄怒氣的工具,她在電閃雷鳴中,聽見內心破碎的聲音。
她聞到了血腥味,從她雙腿間傳出的,那麼殘忍的氣味。
明明是在夢中,可她不知道怎麼的,對彼時渾身撕裂般的痛苦,依舊那般感同身受。
她聽見了自己的尖叫聲,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大叫,第一次這麼無法平靜,第一次像發了瘋一樣,無法控製地喊叫著。
那麼恐怖,那麼刺耳的聲音。
辛越的眉緊緊地皺起,夢裏的往事在她腦海中清晰閃過,無法忽視的哀傷與痛楚, 一遍一遍地在她體內叫囂,像是凶猛的野獸,不肯消停地折磨著她。
誰都不知道,這個夢,她已經做了很多遍了。
毫無規律地,沒有來由地,會在夜裏的時光侵入,霸占她的所有思緒,以單純浪漫的笑顏開始,然後就是漫長的,鮮血淋漓的展示。
他的氣息在她鼻息間繚繞,她的夢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上演。
“楚之淩……”夢裏,她在求他,求他放過她,求他不要折磨她。
不知何時,已喚出聲來。
楚之淩睡得半熟,恍惚間聽見她細微的喚聲,應了句:“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想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