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也帶著絲哭腔:“我討厭你,我不會原諒你的。”
楚之淩一手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就著她的話哄道:“好好,夫人不原諒我便是,可別哭傷了自己。”
“你是混蛋,是禽獸,是惡魔。”
他認錯態度相當良好,繼續柔聲細語地哄:“好,我是混蛋,是禽獸,是惡魔。我徹頭徹尾地對不起夫人。”
“你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也想聽你的滾開,可是‘滾’這個動作,十分有技術難度。”
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別抱我,放開我。”
他一本正經地搖頭:“這個不行,夜裏風大,我怕夫人著涼。”
她停止了哭泣,鼻音很重,罵人像是嬌嗔:“你無賴。”
他輕笑:“在海賊裏麵,我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了,你見過像我這麼體貼人的海賊?”
她餘怒未消,瞪著他:“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好好,夫人不原諒我便是。”
“你是混蛋,是禽獸,是惡魔。”
“好,我是混蛋,是禽獸,是惡魔。我徹頭徹尾地對不起夫人。”
……
對話正在複製。
楚之淩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夫人,你罵人能不能罵點別的?我聽得都有點膩了。”
“別叫我夫人,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夫人。”
他舒了口氣:“夫人你總算是換了詞了。”
她再也失去了淡漠,橫眉道:“我警告你別再叫我夫人。”
“好好好,我不叫你夫人,我叫你小可。”
硝煙彌漫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
“夫人,來,起床,洗漱,吃藥。”他喚她,言簡意賅而柔情綿綿。
經過一夜辛越已經冷靜鎮定了下來 ,依舊是淡漠優雅的氣質,眼神如琥珀般通透又清淺的涼,望向楚之淩時,昔日的嘲諷已換成了淡淡的寒光。
有殺氣。
楚之淩幹咳了兩聲:“想不想換個口味,吃蛇肉嗎?”
“隨便。”
辛越的聲音帶著絲沙啞,明顯是因昨日哭過所致,說起話來有些艱澀。
辛越就是這種人,惱到了她,她不會像個小女孩子一樣賭氣不跟人說話,她隻是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好像她什麼事情都已淡漠不放在心上,但是等那人跟她交流時,她神態又透露出明顯的疏離,人若致歉,她會極清淺地說:“你對不起我什麼了?”一副什麼都忘記了的樣子。
此時在她這樣溫和又銳利的攻勢下,中槍的正是楚之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