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嫂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昨天她沒臭罵你一頓就好了,還會幫你忙?這錢她不該拿。你要是還喊我一聲師傅,就聽我的話把錢收回去。”徐師傅把錢往我手裏硬塞。
心裏暖暖的,自從來到殯儀館後,徐師傅一直像慈父一樣的照顧我,拗不過他,我最終收下這三千塊錢。
張蘇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嘴裏叨念著要找瘋女人家屬來賠償。
昨天警察有提到讓肖紅紅爸爸賠償的問題,被我拒絕了。肖家已經夠不幸了。
倒完垃圾,我和張蘇徐師傅一去殯儀館上班。
到了殯儀館張蘇和他師傅出班去,我和徐師傅往休息室去換工作服,剛走進休息室就看到館長翹著二郎腿神采飛揚的坐在椅子上。
殯儀館的館長叫馬文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的白白胖胖的,因為忌諱死人,一般都呆在三樓馬文生辦公室,很少來到我們的工作區域。
看到我們,馬文生站起來,快步走到徐師傅麵前握住他的手,笑眯眯的說:“老徐啊,你看你在火葬場工作了十幾年,任勞任怨,勞苦功高,這個月我跟決定跟你發獎金。像你這樣的元老,該好好的表揚表揚。”
馬文生是出了名的鐵公雞,我來這裏工作三年,第一聽到他動提出發獎金……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馬館長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徐師傅顯得頗為不自然。突然被領導這麼親近,換誰也不自在。
“知道麼,昨天半夜首富張譯文的女兒死了,送到我們殯儀館來,這回殯儀館可以好好的賺上一筆。”馬文生壓低聲音,滿臉笑意。
“馬館長,先讓我看屍體,看完屍體再說。”。徐師傅抽回被握住的手,表情頗為不安。
“行,行,先看屍體,先看屍體。不,應該稱往生者,我帶你看往生者。”馬文生笑哈哈的拍拍周師傅的肩膀,轉身走出休息室。
這可真稀奇啊,馬文生今兒竟主動去看死者,想必首富塞了他不少錢吧!
“小柳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徐師傅招呼我。
我點頭。一邊跟著徐師傅往外走,一邊小聲的說:“馬館長今天居然主動去看屍體,肯定收不少錢”。
徐師傅看著馬文生走的方向,臉色微微一變。
“為什麼要先看屍體?”我一肚子的疑惑。凡是送到殯儀館的屍體,我們都盡全力讓它回到生前的模樣,根本沒有看屍體這一說啊。
“有些屍體是我們不能碰的。”徐師傅輕輕回答一句。
不能碰?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屍體是我們不能碰的?但是見徐師傅臉色不太好,也不好多問。
停屍室都在一樓,馬文生卻帶著我們上二樓。徐師傅跟在他後麵眉頭越皺越深,我也是肚子的疑惑。
上二樓樓梯,順著走廊往右走,一扇大紅的鐵門出現在走廊的盡頭,馬文生走到紅鐵門前,回頭徐師傅說:“那位往生者就在裏麵。”
紅色的鐵門因為年久未用,油漆斑駁,有些地方甚至長出了鐵鏽。
“你把屍體放在這個房間裏了?”徐師傅的臉色非常難看
“對啊。你不知道死者是誰?是大富豪張譯文的女兒張倩倩.這房間以前是屍體的vIP室,屍體總統套房,不把她放在這裏放在哪?”馬文生掏出鑰匙,插進鑰匙孔裏,轉動鑰匙。
徐師傅猛撲上去,雙手緊緊抓住馬文生的手,聲音因為驚恐而變的尖銳刺耳:“不能打開,不能打開!”
我被他嚇了一跳,馬文生更是被嚇身子縮了縮,回頭驚詫的看著他。
“這個房間不能打開,不能打開,千萬不能打開啊。”徐師傅勁力拽開馬文生,背靠在鐵門上,張開雙手死死的護住鐵門。
“你發什麼瘋?不打開裏麵的死者怎麼辦?”馬文生惱火的瞪著徐師傅。
“你不知道這個房間不能打開嗎?這個房間是殯儀館的禁忌,誰都不能打開的。你怎麼能把屍體放到這裏麵去呢?”徐師傅朝馬文生大吼,因為憤怒,他額頭的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
我隱約聽殯儀館其他同事說過殯儀館了有一個房間是絕對不能打開的。
沒想到是真的。
“打開會怎麼?”馬文生被徐師傅是樣子嚇著了,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安。
“不知道,這個房間自從十年前出了事後就再沒被人打開過。這扇門原本是白色的,因為出事後用狗血朱砂塗成這個現在這個顏色。這個房間也成了殯儀館的禁地,誰也不能打開。”徐師傅激動的臉色發白。
“我打開這門不照樣好好的,你們那些純屬封建迷信。張譯文說了,隻要讓他女兒恢複到生前的模樣,他就投資錢為殯儀館添置設備。”馬文生強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