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的官道上,趕路的百姓全被官兵蠻橫地驅趕到了路的兩邊,留出了極寬極寬的道路。不一會兒,一個龐大的隊伍慢慢地行進而來。新皇慕容璟的心腹敏公公,他騎著高頭大馬,趾高氣揚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的身後,是排成兩列的士兵,有一百人之多,步伐整齊,氣勢龐大。而這一百人後麵,是一輛由四匹寶馬拉著的馬車,馬車十分奢華,上麵所墜的數顆寶石全是皇宮中收藏的貢品,而車上的簾子以及流蘇也全是皇家禦用的。可是這麼奢華的馬車,卻是由一個抽著旱煙,衣著像是一個向下老頭子一樣的老者駕著。而馬車後,也是一百個人跟著。這麼一前一後的對比,就更顯得駕馬車的那個老者格格不入。
馬車裏,鋪著厚厚的羊毛毯,純白的顏色和坐在車廂裏的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衣服,是黑色的,如夜幕一般的漆黑,黑的似乎可以把所以的一切都吸進去,就如他現在的目光------深邃,而又帶著濃濃的厲氣。
突然聽到一聲嚶嚀,他立刻收斂了身上的厲氣,含笑看向枕在自己大腿上睡覺的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紅撲撲的臉頰,卻被少女嫌棄地打開了。
“冷……”少女說著,又往自己的白狐鬥篷裏鑽了鑽。
男子依舊是笑,拿起桌上正熱著的酒壺,倒了一杯熱酒,然後對那少女說道:“睡了一路了,一會兒就到京城了。起來吧……”
少女聽了他的話,倏地睜開眼,然後撐著羊毛毯坐了起來。
“來,盒杯酒暖一暖。”男子把剛才倒好的酒送到少女的麵前。少女就著男子的手,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便靠進了男子的懷裏。男子順手攬緊她,把她身上的鬥篷緊了緊。
“到了……”此時,駕車的老者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男子定了定神,隨後,馬車就停了。
“走吧。”男子鬆開少女的手,轉而簽著她一起走出了馬車。
大氣的京城城門口,一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正是前不久剛剛登基的新皇慕容璟,他正帶領著剛被封王的弟弟還有朝中的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
“四弟。”一看見馬車裏的一對男女走了出來,慕容璟便笑著帶著身後的王爺和文武百官向前走了幾步。
“參見皇上。”男子帶著少女行禮,卻被慕容璟扶起:“免禮。”
慕容璟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欣慰地點了點頭:“七年不見,四弟果然穩重了不少,想必日後也不會再莽撞行事了。”
慕容璟一見麵就隱射了慕容玨七年前劫走太子妃,也就是當今皇後的事,讓場麵突然僵住。眾人正不知該如何打破這詭異的沉默,突然聽見慕容玨身旁的少女撒嬌地說道:“璟哥哥偏心,你也七年未見九兒了,怎麼也不看看九兒?”
“九兒!不得無禮,這是聖上!”慕容玨皺著眉頭輕聲嗬斥。
“無妨無妨。”慕容璟笑著看向喻九兒,說道,“九兒走的時候隻有七歲,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四弟真是好福氣呀。”
“皇上過獎了。”慕容玨說道。
“別耽擱了,宸太妃怕是等急了,快進宮吧。”
“是。”
慕容玨帶著喻九兒回了馬車。
“你放心,見過母妃,我就陪你去拜祭先生。”
聽到這話,喻九兒心中一熱,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躲進了慕容玨的懷裏。
新皇登基後,按照規矩,先帝的妃嬪都是要移居的,可是新皇卻封了原來的宸妃為宸太妃,依舊住在傾城宮。
傾城宮還是老樣子,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可是一切卻的的確確地變了,慕容玨頓時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四哥,九兒!”慕容玨正出神,卻聽見有人在叫他們,一抬眸,就看見一個錦衣少女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然後挽住了喻九兒。
“九兒,越來越漂亮了。”
喻九兒笑著答道:“怎敢和長公主比啊。”
慕容瑤笑著轉向慕容玨,說道:“四哥快些進去吧,宸姨怕是等急了。”
慕容玨一點頭,大步向前,一會兒就進了大廳。
大廳裏,一個美貌的婦人端坐在那裏,雖然已經有些年紀了,但是她的美貌卻是許多妙齡少女都不能匹敵的,當真是配得上“傾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