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瓶子裏沒有藥液了,靈兒站起身,給她拔針。
南宮采心下酸楚,她看了靈兒片刻,終於問道:“二姐,你知道羽王爺喜歡你嗎?”
靈兒拔針的動作頓住,瞥了她一眼,道:“你該知道我跟羽王爺,永遠都不可能。”
“那你跟晉王是怎麼回事?你已經是玄王妃,他……怎的總是在你身邊?而且,你還從來不趕他走。”南宮采終於問出口。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好好休息吧。”
靈兒不想多言,收拾了東西,就離開房間。
柳眉在外麵等著,還在抹淚。
“王妃……”她哽咽地喊。
靈兒道:“柳姨,你進去吧,阿采已經知道錯了,她以後不會再自殺了。”
……
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院落,靈兒站在院中的楓樹下,凝望著西方的餘暉,久久地一動不動。
感情之事,總是讓人覺得不如意。
倘若戀愛自由,國民的思想開放了,大概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了。
百裏修文站在她身邊,她不言,他亦不語。
忽然覺得百裏修文的狀況跟南宮采相似,她心下一動,美眸睨視過去,“修文,你會跟阿采一樣傻嗎?”
“本王比她還傻。”百裏修文頭也不回地眺望著天邊的彩霞。
他麵無表情,語無波瀾,好似說的是一件多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靈兒不悅地瞪著他,“你最好別做傻事。”
百裏修文的視線轉到她隱含怒氣的臉上,眸底一點邪氣的笑意冒出,“你這會倒是挺可愛。”
靈兒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複又望向西天。
“這段時間,我讓人給你熬補血湯,你都認真喝了嗎?”
百裏修文俊臉上的笑意褪去,又恢複了先前的淡漠,“喝了,若是靈兒親自熬的,就好了。”
“我熬的,我自己都喝不下去,你怎麼喝?”
“你喝不下去,不代表本王不喜歡。”
靈兒靜默一瞬,“那好,晚上給你熬。”
百裏修文心下一喜,完全沒料到靈兒會答應。
凝視西方的餘暉,想起南宮采的所作所為,靈兒心念動處,輕吟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百裏修文重複著這兩句,感歎道:“說的,總是會比唱的好聽。”
不知何時,獨孤洛羽已是來到二人身後,他走上前來,“靈兒,那是你作的詩嗎?”
開玩笑的時候,他都叫靈兒為“美女師父”,正經時候,他還是直呼其名。
靈兒苦笑,“我哪有那樣的才情?我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再說,那不是詩,而是詞。”
偶爾想到蘇軾的《蝶戀花》,她便會感慨萬分。
入情入骨,那種對生活閱曆的滄桑,總是在字裏行間顯露出來,覺得想哭,卻又更多的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