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紅了她的手背，可她總覺得有擦不完的血。
三人中，百裏修文最為淡定。
他臉色慘白地看著靈兒，明明有意識，卻是始終都沒有任何阻止的言語。
他腿上的血還在流，所幸斷了的筋骨讓靈兒接上了。
約莫估計會像靈兒說的那樣，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
慌亂之中，靈兒看見他腿上的傷口，顫抖地把血液擦掉，並笨拙地給他上藥，再包紮起來。
所有的動作顯示，她的情緒完全不正常。
“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啦？”
看不見百裏修文腿上的血，她體內的某種衝動才湮滅了下去。
沒法接受，她來不及收拾手術用的工具，便奔出洞去。
“靈兒……”獨孤玄玉在後麵追。
……
小溪邊，靈兒蹲在那裏，不住地掬水清洗。
她的動作一遍又一遍地持續，好似怎麼洗也洗不幹淨。
獨孤玄玉從後麵上來，看不下去地捉住她的手。
“靈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本王？”
感覺到靈兒手上的顫抖，他心疼地將靈兒擁在懷中。
“……”靈兒神情呆滯，腦中閃現的還是剛才的一幕幕。
給百裏修文接好了筋骨，欲包紮之時，看到那傷口中流出的血液，鬼使神差地，她俯下身去，把那些血液吸食下去。
一點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那麼做，可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自鼻子流血之後，她就一直暈乎乎的，還隱隱地感覺頭疼。
很奇怪，吸了百裏修文的血，她的頭疼就得到了改善，甚至於頭暈的狀況也消失了。
但那畢竟是人血，所以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為。
“靈兒，沒事了，你別害怕。”
獨孤玄玉安撫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不那麼顫抖了，才輕輕鬆開她。
“玄玉。”靈兒與他四目相對，悲傷地噘起嘴巴，想哭。
獨孤玄玉將她額角垂落的秀發攏到耳後，又安慰，“真沒事了，你別害怕。”
“我，我竟然……吸他的血。”靈兒垂下眼簾，情緒低落。
“本王看到了，你不用解釋。”
獨孤玄玉盡量地安撫，了解了靈兒的所作所為，他沒有埋怨，唯有擔憂。
忽然想起靈兒紮針之事，他捧著靈兒的臉頰，鳳眸望進靈兒的眼中。
“靈兒，你告訴本王，你是不是又頭疼了？龍大夫說過每隔五天就得紮一次針，第三次紮針，咱們錯過了，一個療程沒有做完，是不是後果更為嚴重啊？”
“……”靈兒無法回答他，沒有現代的那些醫療器具來照頭部CT，她也不知道她的病情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獨孤玄玉心疼起來，“靈兒，你昨天騙本王了，對不對？是本王失誤了，從溪中洗了澡，本王就發現你臉色蒼白，都怪本王，竟然忽略了。”
“我沒事。”靈兒不想讓他擔心。
“你昨天也說你沒事，可是……”獨孤玄玉擔憂之後，又盯著靈兒，“你現在告訴本王，你還頭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