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靈兒搬了一張靠椅過來,慵懶地坐在上麵,無比淡然地“欣賞”胡渣大漢的痛苦。
獨孤一航沒有走,跟隨他而來的侍衛以及太監都營帳中靜默著,一個個心驚膽戰地看靈兒整治人的手段。
他臉色陰沉,瞥了一眼營帳外透進來的曙光,說道:“靈兒,你是不是夠了?琉亞國的大軍已經在金州城的外圍安營紮寨,你還是就此收手,讓眾將士祭奠侯爺一番,趕緊的去領兵守著。”
他此言算是顧全大局,眾將士也有這般想法,侯爺的死固然讓大家傷心,但是,戰事也不能不管,總不能等到琉亞國打到家門口了,才有所準備。
靈兒不以為然,“玄王爺的大軍與我父親的大軍沒有一個統一的管理,你認為這仗得怎麼打?”
反問一句,引起眾人深思之後,她冷道:“目前,在我看來,最重要的不是去跟玄王爺爭著搶著要如何守衛金州城,而是給我父親也就是你們的統帥——侯爺報仇,此仇不報,必然軍心大亂。”
她口中的玄王爺自是指拓跋商。
眸光在眾人臉上掠過,她又道:“十幾年來,侯爺已然成了大家的主心骨,現在侯爺突然傳出噩耗,你們認為軍中還有士氣可言嗎?哼!”
冷冷一哼,她淩厲的視線又轉到地上隱忍不住地痛呼的胡渣將領身上,“快說,幕後主使是誰?”
問了後,她突然發現獨孤一航剛才竟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他好似害怕那胡渣將領即將說出的話。
胡渣將領遲疑了許久,恐也是覺得心冷了,才道了出來,“是,皇……皇上……”
皇上?
他言詞還算清晰,眾人都沒有聽錯,他說的幕後凶手的確就是皇上——獨孤一航。
靈兒又問了幾句,然後確認了。
其實,這結果,她早先猜到,隻是經胡渣將領的口道出來,她還是憤怒難耐。
“你想狡辯嗎?”她站起身,清澈明亮的美眸緊盯著獨孤一航冷沉的俊臉,眸底是嗜血的恨意。
眾將士愕然,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真相。
獨孤一航好似有心理準備,他並不感到驚慌,亦沒有任何神情的變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冷然開口,說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狗屁!”靈兒脫口爆粗,怒不可謁,“誰是君?誰是臣?你嗎?”
自從獨孤一航來到金州城,她就知道獨孤一航覬覦父親手中的兵權,可她沒想到獨孤一航會以這種手段、以這種讓人無法接受的手段來奪取權利。
獨孤一航緊抿著唇,不準備狡辯,也不覺得他做錯了。
他的態度清傲,隨時都以為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死。
靈兒廢話都不想跟他多說,好些事兒,彼此已經心照不宣,再說也是多餘。
狠狠地瞪了獨孤一航一眼,她走到父親的屍身旁,又將遮蓋的白布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