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具不像花弄影和齊澤用的那樣隻是半截，那麵具擋住了他整張臉，咳嗽的時候特別礙事。
他支撐著走到一張貴妃椅前坐下去，然後咳嗽著揭開麵具，拿過案幾上備用的白色錦帕捂住嘴巴。
急促咳嗽之後，錦帕上染了一口血。
他像是病得不輕。
然而，這卻不是靈兒此刻感到震撼的。
她震撼的是李教主那張臉，那張年輕到令人不可思議的臉。
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不見蒼老，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跡，唯有成熟，魅力十足的成熟。
逆天了，這就是傳說中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嗎？
而且他的長相，那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啊！
李羽燮好似沒有注意到靈兒的反應，他自行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後才慢慢地抑製住了胸腔內奇癢無比的感覺。
靈兒還在震撼中醒不過神來。
若不是親眼目睹，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前方那人會是神火教的教主啊。
因為懷疑，她無意識地往前挪移幾步，認真地審視那張臉。
李羽燮的視線忽然轉移過來。
他往貴妃椅上躺下去，語無波瀾地問：“你可看夠了嗎？”
“啊？”靈兒幹咳道：“那個啊，我是覺得……我還以為眼花呢。”
她微微湊近一點，賊兮兮地輕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李教主給……”作了一個砍脖子的舉動，接道：“哢擦了，然後自己悄悄做教主？”
太年輕了，她隻能如此猜測。
李羽燮愣了下神，才知道靈兒的意思。
他不覺失笑，“你聯想真是豐富。”
靈兒直起身子，“不是嗎？我可是聽說李教主七十多歲了呢，你再怎麼看也就二十多歲。”
大概是覺得年齡相近的緣故，她沒有之前那麼懼怕了。
“七十多歲了。”李羽燮感歎著，眸色空洞地望著上空，“是啊，七十多歲了，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五十年了。”
靈兒瞧著他，“你當真是李教主嗎？”
李羽燮流目瞥她，“這事也能有假？神火教的教主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冒充的嗎？”
對方身上的威嚴十足，靈兒不敢懷疑了。
她摸了摸額頭，“也是哦！天下之事，真是無奇不有。”
恐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教主以麵具擋住了他的容顏，他教中弟子也多是戴著麵具的。
難怪花弄影也以麵具示人，大概就是受了他的影響。
隻是，神火教的教徒看不見他們的真麵目，難道就不怕當真有人殺了他們，以假亂真嗎？
“咳咳咳……”李羽燮冷不防又咳嗽起來。
“要不……我給您看看。”靈兒想了想，蹲下身去給他把脈。
李羽燮不說答應，也不拒絕，單是毫無防備地看著她。
其實，也不能說毫無防備，就他的修為來說，靈兒還不足以傷害到他。
靈兒邊檢查邊觀察他蒼白的臉色，“李教主，你平時是不是經常喝酒？而且心情也不好，有病也不願意配合著治？”
不見李教主回答，她又道：“您咳嗽的症狀挺嚴重的，須得好好調養，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