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霍地涼了個透徹,像是跌入北極的冰窟,冷得她牙齒都忍不住打起顫來。
她顫抖地抓緊宣紙,宛如心也被死死地捏緊,疼得她呼吸艱難地喘不過氣來。
為了掩飾她的情緒,她抓過酒杯喝酒。
可是,另一隻手也顫抖得厲害,酒從杯中灑了出來。
即便如此,她也喝下了那杯酒。
“咳咳咳。”咽得太急,一不小心,她被搶得咳嗽起來。
“不會喝,還喝?”獨孤玄玉話語中稍有責怪。
靈兒放下酒杯,捂著胸口咳嗽。
看她難受,獨孤玄玉長袖下的大手捏成了拳頭。
但他看著靈兒,最終仍是沒有什麼表示。
希望破滅了,靈兒心酸地望著他,盡量地隱忍住自己的情緒。
什麼找一個男人來依靠。
什麼以後也有一個來陪了。
全都是她臆想的,她從前是一個人,今後還是一個人。
心口堵塞得受不了。
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轉了轉,隱去眸中的濕潤,站起身。
“我餓了,想去吃飯。”
不得不說,特工最大優點就是——任何時候都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縱然她心酸難受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她的語聲聽起來也如平常無異。
獨孤玄玉瞥了她一眼。
實際上,無需他允許,靈兒語罷就離開茶幾,走到門邊,開門出去。
為了討一個吉利,她像夏維說的那樣,今日什麼都沒有吃。
哪怕知道玄王爺不會要她,她還是抱著一絲幻想。
現在,幻想徹底地破滅了。
她就不該自欺欺人。
她就不該有那些天真的想法。
可是,她今日是那麼的開心,玄王爺就不能稍微等一等嗎?
說過娶了也會休了她,等兩、三天不行嗎?
讓她也體會一下嫁人的快樂,為何要那麼殘忍啊?
口中說肚子餓,其實她都不知道她是否肚子餓,她隻想找點事做。
她怕她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她也怕她承受不住地崩潰。
在這個勾心鬥角的年代,她得堅強地撐著,否則她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廚房內燃著燭火,但所有人都去前院忙活去了。
她見廚房中有許多食材,便洗了手,拿起刀具切菜。
沒有吃的,她便自己做,頂多是難吃點,應該能填肚。
心疼得緊,她的手顫抖得握不住刀。
強忍著切菜,幾刀下去,她的手指就切破了。
“你的刀法太差了。”
一個清冷的男聲忽然在廚房中響起。
她抬起頭,才發現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端木淳不知何時來到了廚房中。
距離太遠,高度近視的端木淳看不見她臉上的情緒,而她眼眸睜大的瞬間,晶瑩的淚珠迭不失滑落了下來。
“我,我不會做菜。”
明明哭得稀裏嘩啦,她還說得那麼輕鬆。
做廚是端木淳的愛好,他洗了手,走到靈兒身邊,“我幫你。”
哪怕看不清,這廚房中,所有物體的擺放,他都一清二楚。
“嗯。”靈兒稍微哽咽地應聲,手指切破了,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