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居然相信我?”靈兒鼻中嗤了一聲。
她還在磨蹭,黑鷹氣惱得想收拾她。
猝不及防地,一聲弱弱地呼喚傳入耳中。
“靈兒,靈兒……”
聲音來自床榻上男人之口。
“叫你。”他給靈兒扔過去一記淩冽的冷眼。
“我和他不熟,他這麼叫我是幾個意思啊?也不怕我誤會?”靈兒不怕死地繼續拖。
飛龍終於醒了。
麵具下的眼睛看著靈兒,眼神渙散,沒有多少光澤。
他動了動手指,凝聚了一些力道,第一個動作是……去揭臉上的銀鐵麵具。
黑鷹立即阻攔住他,“老大……”
在外人麵前,他會稱飛龍為大哥。
但兩人說話,他則通常叫飛龍為老大。
“沒關係。”飛龍有氣無力地道。
黑鷹遲疑著鬆手,下一刻就見飛龍把麵具揭了下來。
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天堂飽滿,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臉頰削瘦。
仿佛希臘神話中的美男,陽剛之中不失陰柔,陰柔之中又綴滿了英氣。
目睹那張臉,靈兒美眸瞪大,感覺不可思議地差點摔倒。
“靈兒……”飛龍及時抓住她的手。
“大,大哥……”靈兒喃喃自語,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飛龍,驚訝在臉上蔓延。
“大哥?”黑鷹也是驚愕不已。
但兩個呼吸之後,靈兒長長地抽了一口氣,終於醒過神來。
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現代,怎麼還會有大哥呢?再說……
興許是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如此想吧,她漸漸地冷靜下來。
“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便給你醫治吧。”
她語聲悲涼,情緒低落。
“想不到過去了這麼些年,靈兒還記得大哥。”飛龍欣慰地揚起嘴角,淒然的笑容掛在臉上。
為了保護飛龍的安全,黑鷹不離開屋子;但為了不影響飛龍,他退到了一邊去。
靈兒沒有說話,而是解開了他左肩上包紮的紗布。
一股腐爛的臭味飄散出來,引得她不住地皺眉。
那味道實在是難聞,她轉而屏住了呼吸,用皮膚的異能去吸收空氣中的氧氣。
刀口很深很長,大概受傷之時包紮得隨意,以至於傷口無法愈合。
現在傷口內開始化膿、腐爛,要想醫治,其難度比之前大了許多。
黑鷹在側麵看到靈兒緊蹙的眉頭,擔憂地問道:“傷口已經腐爛得很嚴重了嗎?”
“這不是廢話嗎?”
“你不是神醫嗎?你應該有辦法醫治吧?”
靈兒白他一眼,“靠,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神醫了?給我戴那麼高的帽子,我可戴不了。”
飛龍看著她說話的表情,再聽著她說話的風格,唇角含笑。
“靈兒還是跟以前一樣。”
靈兒轉眸瞥他一眼,“說得你跟我好像很熟似的。”
“靈兒。”飛龍輕然喊了一聲,注視著靈兒清澈明亮的眼睛,“我是大哥,真是大哥。”
靈兒的手一抖,“你別戲弄我,再戲弄我,我便不給你醫治。”
“還記得球場上的比賽嗎?每天,大哥輸了就背靈兒,靈兒總是睡不夠的樣子,起早了,每次大哥背你的時候,你都會不知不覺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