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的路,還半夜三更的去捉拿刺客,你不來休息?”
還知道她走了一天的路,靈兒在心中把他問候了個遍,搬一張圓凳過去,直接坐在床榻前。
獨孤玄玉正要問她,她趕緊道:“以後我就這樣給你禦寒吧。”說著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如果不是很嚴重,這樣禦寒就可以了。”
“為何?”一股涼氣鑽進心中,獨孤玄玉冷不防有些受傷的感覺。
靈兒將腦袋趴到床榻上去,“不要讓我太難做,否則我未來的夫君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會休了我的。”
聲音悶悶的,似壓抑,似淒苦。既然已經確定她和玄王爺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她就不能再放任自己了,原本她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獨孤玄玉看著她頭上柔順的秀發,薄唇緊抿不再言語。
隻是,何以心情會那麼不好?
那溫熱的小手就在手中,他微微握緊,像是怕飛了。
其實,與他牽手,靈兒也不好過,十指連心,她與他雙手接觸,總會覺得絲絲涼涼的柔、軟棉線纏到心底,並慢慢地俘獲她的心,令她控製不住地心跳加速。
她一直害怕愛上某人的事恐怕都已經發生了,那她要如何才能擺脫?
這夜,她失眠了。
眼睛雖然閉著,腦中卻是在思考近來發生的事。
名聲被毀,那不可怕,時間長了有些謠言便會不攻自破,但是,有人夜半來刺殺她,這究竟是何人指使?
南宮瑤嗎?南宮瑤的手段還達不到那等程度,何況請這種有組織有紀律的殺手得花不少銀子,而以目前敬候府的財力來說,毛氏就算是支持南宮瑤,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左思右想,她都不覺得她有什麼仇人。
把考慮的範圍擴大,她不由得想到父親,父親向來對自己偏愛有加,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擾亂父親的思緒,從而在她身上下手?
是了,父親對風雲國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若是父親的步伐被擾亂,風雲國指不定就能被攻破了。
設想了很多可能,最後都不確定,但她確定的是她不能坐以待斃,想法子自保或是建立自己的勢力是她目前勢在必行之事。
這夜,失眠的還有另一個人。
被神虎傭兵團刺殺,解決森林之火都不足以成為困擾他的事,他感到煩悶的是這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可他還不能一巴掌拍死她。
外界傳言靈兒的名聲是如何如何的不堪入耳,但他知道那些都是閑得無聊的長舌婦胡亂的編排,事實是靈兒兩次都穿了他的衣服,而他壓根就沒碰過靈兒,說來靈兒的名聲還是被他毀的。
搞不懂自己為何煩悶,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習慣是一個很折磨人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擁靈兒入睡,如今靈兒換了個禦寒的方式,他反而不習慣了。
好容易熬到天亮,靈兒睡眼惺忪地撐起身來,想要揉一揉眼睛,才發現玄王爺把她握得那麼緊。
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地掰開,等到她終於脫離了玄王爺的拿捏,那廂卻是睜開了眼。
睡眼迷離,長發如墨,五官棱角分明,長如羽翼的銀黑色睫毛微微扇動,那般迷茫地看著她,勾心動魄的模樣如妖如魅,似乎還有點瓷娃娃般賣萌的可愛神情。
靈兒一眼睬中,心跳頓時漏了半拍,好一副美男睡醒的畫卷,美好得叫人心動。
那廂略帶玫瑰色的唇瓣微動,她的喉嚨跟著一緊,某種想要吻下去的衝動啃噬著她的理智,令她做了多番努力,仍然欲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