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她”，靈兒知道是誰，杏兒卻不知道。
“你太莽撞了，給我幾天的時間，其實我可以幫你。”當憎惡淡化過後，想起曉琴的身不由己，靈兒或許真的會幫她。
曉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凝聚了點滴光亮的眼睛轉到靈兒的臉上，氣若遊絲地道：“小姐，小姐真的可以幫曉琴嗎？曉琴的……家人還，還在她……手上，小姐……可否幫曉琴……”
用盡了很大的力，她後麵的話也沒有說出來，但那雙滿懷希冀的眼睛卻是睜得更大，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臨死前的願望。
死不瞑目，因為擔心家人的安危，所以她死不瞑目。
但她選擇的反抗手段也太懦弱了點，哪怕死了她也不敢肯定她的家人能否安全。
“曉琴，曉琴……”靈兒喃喃低呼，鼻頭酸楚，仇恨自心底升起，記憶中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那人的事，卻為何那人要如此置她於死地？
此刻的曉琴是害怕了，想要擺脫那人，才選擇以死解脫。
不想要再傷害自己，她似乎唯有此選擇。
杏兒看著靈兒，由曉琴的話語猜到了她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事，心中震駭。
“我會盡力。”長長地吸了一氣，靈兒纖細如蔥般的手指將曉琴的眼簾闔上。
隻說盡力，而沒有安全保證，乃是她經常給人開刀做手術的口頭禪，至於執行上級的命令，那一定是“保證完成任務”。
“二小姐不用擔心。”沉默了許久，杏兒終於開口道：“曉琴的後事杏兒會稟報夫人讓管家安排，到是二小姐，請節哀。”
靈兒感激地看她一眼，餘光又瞟到了相隔不遠的桌上的空盤，忽然心中抽了一口涼氣，若是她沒有學過醫，對藥物的味道不那麼敏感，此刻痛苦地死掉的會不會是她？
不知是怎樣從房中出來的，隻覺得外麵明朗的陽光刺眼得厲害，飄移到別處的神思才轉了回來，一切彷如夢幻一樣，能留作證據的唯有手上的血。
她的出現引起了聚集不散的下人們的轟動，然而，她卻無動於衷地離開，會計較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向來就不是特工的習慣。
敬候府占地廣袤，之中亭台樓閣，雕廊畫棟，應有盡有，還美不勝收。
走在青磚平鋪的路麵上，她無暇去欣賞周圍百花齊放的景致。
如果可以，她都想回去了，習慣了基地的生活，也想念隊友們了，不知道獲悉她已經命喪大海的消息，她的隊友們會不會傷心得哭泣？003的透視眼沒有眼淚，那她會不會就是幹嗷呢？
想起003那個低調的女人嗷嗷叫的模樣，她就有些想笑的衝動……
可是，當意識又轉了回來，她的心情仍然鬱悶，像是心口被堵住了一樣，總有一股悶氣出不來。
她原本也不是一個忍耐不住的人，隻是，在水榭旁邊看到優雅地觀賞荷塘、還嬌貴得以芊芊玉指拾起點心品嚐的南宮遙，她就怎麼也忍不住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