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喂嗎？”靈兒空穀幽靈般的語聲跟以往一樣，卻是讓人聽出一股寒意來。
“小姐……”曉琴仍然不敢肯定，抬頭淚眼看著麵目冰冷的靈兒，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那一雙清透的眸子好似什麼都知道。
“今日這盤肉本小姐賞給你了，你無論如何都給我吃完了。”靈兒冷絕無情地命令罷，站起身來。
“小姐。”曉琴驚嚇地抓住靈兒的裙擺，總算醒悟了，從一開始，靈兒就知道那盤紅燒肉有問題，她隻是不知道靈兒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靈兒走不動，冷眼看下去，“你這是何意？”
曉琴驟地哭出來，“小姐，小姐……對不起，曉琴不敢了，曉琴再也不敢了。”
之前已經給過她機會，所以她這會承認錯誤，靈兒的心也是冷了。
“你要說什麼？”靈兒坐下去，言詞之間沒有丁點著急的感覺。
“小姐……”要道出真相，曉琴害怕得顫抖起來，她匍匐在地，嗚嗚咽咽地哭了一陣，等到靈兒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她才趕緊說道：“是，是大小姐，大小姐讓奴婢這樣做的。”
“怎樣做？”靈兒閉了下眼，又一次厭惡起南宮遙來，好歹也是一個父親生的，居然如此恨不得她死。
“大小姐讓……讓奴婢在小姐的膳食裏麵下毒，奴婢想著小姐喜歡吃肉，就下在了紅燒肉裏麵。”
“你還真是聰明。”靈兒誇她一句，“可惜量放多了，你和大小姐還真是想要我死啊！”
幸得她學過醫，對藥物方麵有許多認識，這才分辨得出食物中的味道有某種問題。
當然，這也與她靈敏的鼻子有關，否則她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厭惡宅鬥，她站起身來，踱步到一邊去，看著窗外盛開的月季，冷冷地問道：“那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恐懼得過頭了而選擇遺忘，總之她擁有原身的所有記憶，卻是怎麼也想不起那夜裏發生的事。
此時的小姐太過聰明，曉琴呆愣著，淚眼看著那個背對著她的羸弱身影，一時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答。
“你最好老實交代。”靈兒冷瞥她一眼，眸中滿是淩冽的寒氣。
曉琴心下一跳，隻好交代，“那夜，那夜是，是大小姐讓奴婢告訴小姐，翼太子在……冷湘閣等，等小姐，讓小姐趕緊過去。”
冷湘閣是翼太子接待名人才子的地方，他通常一個月會有幾天在那裏住。
靈兒沉吟了一陣，問道：“然後呢？”
“然後……”曉琴搖搖頭，“小姐從後門出去後，奴婢就不知道了。前天，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回來，是大小姐通知奴婢，並命令奴婢跑街上去那麼說的。”
“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如此害我？”靈兒的心緒微微波瀾起來，一起相處了多年的人，應該說感情還算深厚，卻是被人一指使，就對她下手了，而且還是奪命的手段。
有些心涼，難道這個時代的人就當真不能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