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去請大夫。”她眼角斜睨過去,給身旁的大丫鬟道。
“娘。”要當麵驗證軟枕中的大麻能否害人了,南宮遙心底無比憎恨地剜了靈兒一眼,拽著母親的胳膊,“二妹無理取鬧,您怎麼能判斷不出來呢?此事不管查出了什麼,都會讓咱侯府蒙羞。娘,你難道不怕,不怕……翼太子對咱侯府生出什麼想法嗎?”
她倒是不怕靈兒能否嫁進太子府做太子妃,她怕的是她報名參加選妃的事兒也會落空。
毛氏當然了解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娘自由安排。”
得了這句話,南宮遙安心多了,“謝謝娘。”
不是親生的,待遇果然就是不一樣,靈兒瞧著毛氏與南宮遙母女情深的一麵,深深地感到她在侯府就像是一個多餘的一樣。
但她也沒有自怨自艾,一個呼吸之後,所有的思緒就都收斂了起來。
藍兒去請了大夫,判定真相的場地也改在了大廳。
那年過半百的大夫還算有見識,硬是將大麻的用途以及害處一一道了出來,比靈兒說的還仔細。
眾人聽著,想起靈兒說的“那樣的軟枕她已經用了五六年了”,不由都心底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何人,竟然在二小姐十歲左右的時候就下手處心積慮地殘害了。
毛氏也是心驚,但她年輕時也是在大風大浪裏卷過來的,因而麵上並沒有多少表情,等到大夫的解說完畢,把大夫打發走後,她才疾言厲色地讓劉嬤嬤把府內的繡娘找來。
府內一共五個繡娘,各人的針腳手法都不一樣,隻消一對照,縫製軟枕的繡娘何三娘就被逮了出來。
“說,為何以大麻來毒害二小姐?”
作為多年的侯門主母,毛氏在府內的權威是至高無上的,她一句話說來,在場的下人都嚇得心下一驚,各各垂著頭,不敢去看她此時冷沉的嘴臉。
何三娘腿一軟,猛地跪了下去。跪下去之時,她雙眼還不忘看了南宮遙一眼。
靈兒把她的神色收入眼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懷疑。
“夫人,奴婢,奴婢沒有……”抖抖顫顫地,何三娘還想否認。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毛氏睥睨一眼劉嬤嬤,劉嬤嬤立即領會精神,走下去“啪啪啪”地甩了何三娘幾個嘴巴,“你到底要不要老實交代?”
“啊……”何三娘被打得哭喊不已,一會的工夫嘴角就流出血來,偏偏那個她以為會幫她說話的某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南宮遙這會的確不認識一個低賤的下人,她不在火上澆油就已經很不錯了。
“是,是……”半柱香後,何三娘終於承認,“那些軟枕都是奴婢親……親手縫製的。”
“說,你為何要毒害二小姐?”毛氏還是想知道其中原因。
何三娘淚眼朦朧地看了看南宮遙,唇角蠕動了下,抽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