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在心底暗暗的盤算。“我想,你今夜逃走的事情,他們多半也會知道的,難道你不怕他們追上來殺了你?”
“怎麼會?天亮十分,木長老的人就要來到客棧,他們難逃一死,哪裏還有工夫來追我。”
小刀說道:“可如果他們在天亮之前就發現你離開,而後順著路追來呢?”
“怎麼會...”大漢原本還信心滿滿,可是當他注意到小刀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他的心中便突然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大漢心想,“這人不見得就是無的放矢,說不準,他們真的會追了呢。不行,我馬上就要離開。”心中想到這,大漢拉著馬韁繩,翻身便要上馬。
卻見一旁的小刀,依舊是滿臉含笑的說道:“等等!難道你就想這麼走了?”
“不然呢?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你跟我回去。”小刀說道。
“回哪裏去?”
“當然是回客棧啊!”小刀說道:“我與木長老有些交情,會幫你說幾句好話的!”
小刀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目的。進入契丹之後人地生疏,能有這麼一個識時務的馬販子跟在自己身邊,辦事怎麼也會方便些。
“鬼才願意跟你回去呢?”大漢拒絕的很幹脆。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說話的功夫,小刀突然間腳步一個邁動,接著夜色的掩護,就如同時在大漢的麵前消失了一般。
沉吟了好一陣,大漢才回過神來。“喂、喂!你是走了嗎?”大漢奓著膽自問道。見一個大活人在自己的麵前憑空“消失”,他心中的震撼簡直無以複加。要不是他卻是在白天見過小刀,他真的會認為自己今夜碰見了鬼。
“呼!”大漢長出了一口氣。“裝神弄鬼,別讓大爺我再碰見你。不然,大爺非得好好揍你一頓不可!”說出這番話,大漢也不過是想為自己壯壯膽而已。想起小刀那恐怖的身手,他真的沒有信心與對方較量。他若是真的能夠有小刀這樣的身手,他也就不至於投降田長老一方,而弄的兩麵都不討好了。
雙腿一夾馬腹,大漢便要離開。馬匹剛剛邁動了兩步,方才的連番驚嚇便已經有了些許的緩和。一邊走著,大漢心想:“一路不做停留,直奔中原。到了中原腹地,無論是木長老的人還是田長老的人,就不幹輕易的動手了。大不了,老子再也不跑關外了!”
馬幫眾人不同於一般的商隊,因為這個販馬的大漢多年下來,也算是頗有家資,足夠他在中原度日所用。
心中越想越是美好,大漢口中不由得哼唱起了小曲。而至於這種曲調的出處,相比就連大漢自己,也不曾記得吧!
“你可真是好興致啊!”
突然間,四爺空曠之下,一聲別樣的“問候”話語,悄然的飄入大漢耳中。
大漢驚愣了片刻。隨後,他便知道了對方是何人,以及他們的意圖。因為這個聲音,他太過的熟悉了!
“終究是被你們發現了!”馬上的大漢說道:“幾位兄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四周,似有荒草磨動的“颯颯”聲音。通過經驗判斷,這是馬靴摩擦枯草所發出的聲音。由此也說明,對方正在一步步的接近自己。
四個人影,圍在大漢的四周,與之相隔十餘步的距離。迎麵的一人,麵帶譏諷的笑容。“這麼急著趕路,您是要到什麼地方去啊?”
“去我想要去的地方。怎麼?難道我連這點權利也沒有嗎?”馬上的大漢表情越發陰沉,與之以往判若兩人。
對方說道:“當然可以!潘老大要到什麼地方去,我們那裏敢多做打擾。隻不過,我等奉命保護潘老大的安全,萬萬不敢有任何的閃失。於情於理,您想要玩出的時候木業應該告訴兄弟一聲不是!”
“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大漢說道:“我要到中原去,以後馬幫的一切事情都與我無關,我隻想要過安穩的日子。”
對方說道:“潘老大,這個恐怕不行。一入馬幫,便終生都是馬幫的人。你若是想要洗手,也該問問田長老的意思才是。”
“問他?我入馬幫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呢?如今反過來,卻要聽他的指派...”
“潘老大,兄弟們敬你,才與你說這麼多的話,你可不要當著我們幾個兄弟,在這裏倚老賣老!”